“招了!”
“情況怎麼樣?”
電話那頭停頓的幾秒。
“已經遇害了,犯罪嫌疑人交代將安華帶著羅山的山路上,拉到旁邊的森林裏麵,先侵犯,然後用刀將其殺害,然後把屍體拋了。”
“拋到了哪裏?”秦川問。
“說是沒注意,隨便扔了一下。”
秦川掛掉電話,回頭臉色凝重地看向溫晴與秦川,“已經遇害了!”
上帝是不會眷顧每一個人的,溫晴知道。
高霖告訴秦川搜捕隊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但是以車上這三個人的性格,萬萬是不會幹坐在車上等搜捕隊來的。
此刻,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森林裏灌木高長,他們三人走在黑暗的林木中,尋找安華的屍體。
黑暗的森林裏,被濃烈且不自然的寂靜包圍著,除了他們三個人的腳步與及膝的雜草,摩擦產生出來的響聲之外,沒有任何響聲,像驚悚電影裏的片段,像《盲女七十二小時》裏的那片森林。
溫晴感到一絲恐懼,那種恐懼並非理性的,但她卻無法克服。
溫晴看著秦川將手電筒壓得很低,照亮著前方的地麵,她緊緊地跟在後麵,她懼怕被黑暗與寂靜包圍。
一株橫長在地麵的草將溫晴絆了一下,溫晴的身子往前撲了過去。
“啊!”
“小心!”一隻有力而又溫暖的手扶住了她。
即使在黑暗中,溫晴依然可以看見秦川那雙深邃的雙眼。
“謝謝!”
秦川沒有說話,那隻扶住她的手,順勢拉住了她往前走,溫晴的臉在黑暗中,漲紅了起來,心跳的快要蹦出來,那股由心底深處而來的恐懼感突然間不見蹤跡,消失不見了。
“小溫,你注意點,剛下過雨,地麵滑,還有這正逢夏季,正是草木長得最茂盛的時期。”走在一旁的宋誌誠囑咐她。
“嗯,我知道了。”溫晴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不讓送至陳發現異常。
那雙溫暖的手,向一股暖流,從她的手心,順著臂膀的血液,流向她的心髒。
直到將手電照向一出,發現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那隻一隻拉著她的手,才鬆開。
那是光線的折射?不對,蒼鬱漆黑的森林裏怎麼會發生這種的光的折射顯現呢?
“那是什麼東西?”宋誌誠問。
“過去看看!”秦川說。
三個人走去過,秦川蹲下來,看見草木從中,有一把匕首。
秦川將匕首拿起,因為雨水衝刷的關係,此刻,匕首幹淨的沒有任何汙漬。
“應該是作案工具沒錯了。”秦川說。
溫晴與宋誌誠表示讚同,“肯定是了。”
秦川拿手電筒在四周照了照,並未發現任何腳印,應該已經被雨水衝掉了,他將手電筒又向遠照了照,看見遠處的泥地上,有一根被折斷的樹枝,四周的雜草葉子全部都被毀壞
“這個地方一定是犯罪嫌疑人作案的現場。”秦川將手電筒照在那裏對溫晴與宋誌誠說:“過去看看。”
在雜草身下的泥濘裏,他們發現了血跡。
“應該是安華的血跡吧!”溫晴說。
“是的。”秦川用手電再往更遠處照射,“屍體應該就在附近,我們再仔細找找!”
溫晴站起身,腳不小心滑了下,再次被秦川拉住,三個人繼續向前走,秦川手裏的手電筒發出的光,是唯一的光芒。
他們往前走了幾十米,聽見了潺潺的流水聲,宋誌誠驚呼,“有水聲!”
再往前走了約莫一百米的路程,一條緩緩流淌的小河應在他們麵前,這時視野也寬闊了起來,雨過天晴後的天空,星光璀璨,映在河流之中,發著灼灼光芒。
大自然的力量真是神奇,一片茂密的森林裏麵竟然有一條優雅流淌的小溪,小溪周圍是蒼鬱的森林,而小溪像是森林裏的天井。
“應該就在這附近,屍體不可能被帶過河的。”
溫晴想起,她看見犯罪嫌疑人時,他的身上是幹幹的,並無一點浸濕,想是秦川亦發現了這一點。
“會不會直接從這裏扔向河裏?”宋誌誠問。
“極有可能。”秦川說。
他們往河邊走去,溫晴此刻突然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她環顧四周,望著潺潺的流血,然後望向更遠處,她看見了一片白色的身影,在河水中央。
她心頭一凜,指了那個方向說:“在那裏!”
秦川與宋誌誠立刻轉過頭來,他們看著前方停了幾秒後,快步往過跑去。
溫晴跟了上去,安華的屍體,靜靜地躺在河水中央,一動不動,黑黑的大眼睛望著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