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安華,性別女,年齡二十一歲,死亡時間二零一三年八月二十三日,死亡原因被刀刺破心髒失血性休克死亡,死者生前被性侵犯,手足均有明顯的捆綁痕跡,下~體有多處撕裂性傷口。
以上為安華的屍檢報告。
在停屍房,安母看到毫無生命跡象的安華,幾經暈了過去。
安母抓住安華胳膊,失了魂一般喃喃道:“媽把晚飯都給你做好了,你怎麼還不回來吃啊?”
這樣的畫麵,任誰看了心裏都不落忍。
誰都無法上去去勸說這個剛失去女兒的母親,如花般年輕漂亮的生命,就這樣凋零了。
溫晴總是想不通,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那種以傷害別人,而以得到自己心裏短暫的滿足感呢?
她曾經問過那個,她坐在厚厚的玻璃窗前,與那人打電話,對麵的男人,頭發一夜之間白了許多,臉上的皺紋像突然之間新長出來似的,那麼深刻,像一個個溝壑,他不再對他露出慈祥般的微笑,他看著她,滿臉的愧疚與自責。
“你快樂嗎?”她問他,“殺了那麼多人,你快樂嗎?你滿足嗎?你開心嗎?”
對麵的男人,突然對著她嚎啕大哭,像個孩子。
那是她最後一次見他,他執行的那天,她沒有去,她躲在黑暗的房間裏,看了一天的《黑貓警長》,那是她小時候,他最愛給她買的動畫片。
“擦擦吧!”
溫晴從記憶裏跳了出來,她抬頭,秦川正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著她,怎麼說呢,那眼神裏很是溫柔,還夾雜著心疼。
她抬手,抹上眼睛,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滿眼淚水,她不知是為安華還是記憶裏的那個人。
“謝謝!”她說。
“要審訊嫌疑人了,你準備一下。”
“好!”
麵前的男子,麵容清瘦,膚色蠟黃,馱著背,坐在椅子上,雙手被拷在一起,眼睛空洞無神。
溫晴與秦川就位後,便開始流程化的審訊。
“姓名?”
“盧克。”
“性別?”
對麵傳來輕笑,“警官,你看不出來?”
“性別?”秦川再問了一遍,聲音折射出冷冷的寒意。
對麵的盧克一怔,乖乖地說:“男。”
“年齡?”
“二十七。”
“好,為什麼殺人?”秦川問。
“不想活了唄!”倒是很坦然,“找個墊背的。”
溫晴停下手裏的筆,抬頭看著盧克無謂的表情,“你可知那是條人命?安華還那麼年輕,她的父母就她一個人,她走了,她的父母該怎麼辦?”
盧謂看向溫晴,“我沒想那麼多。”
“你……”溫晴被他氣得竟說不上一句話。
秦川看了一眼,氣勢洶洶的溫晴,提醒她說:“這是在審訊室。”
秦川望向盧克,“說說你的作案經過。”
盧克停了幾秒,然後說:“昨天中午兩點多的時候……”
“說明具體的時間。”秦川打斷他。
“昨天中午兩點二十分鍾的時候,我看車經過新華街,看見一個挺年輕漂亮的一個姑娘在等車,看上去是在趕時間,挺著急的,於是我就將車開了過去停在她麵前,剛開始她不理我,我給她說給她車費算便宜的,她還是不理我。”
“接著她的電話響了,應該是有人催她了,掛了電話,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我的車。她一上車就開始化妝,我把車往羅山方向開,她沒發現,等到她發現路程不對的時候,我們已經開上羅山了,於是她趕緊打電話求救。”盧克挑了一下眉,得意的說。
“我怎麼可能讓她打電話的,我把方向盤猛地一轉,油門給到底整個車子一甩,她在車後麵顛了一下,手機掉到副駕駛上,我在她拿到手機之前,搶先一步將手機扔向了窗外,她不停地拍打車窗呼喊救命,讓我放了她。我怎麼可能放她走?於是我將車子停了下來,我一打開後車門,她就趕緊推開我,往前拚了命的跑。她一個姑娘家,還穿著高跟鞋,怎麼可能跑的過我?她摔倒在地,我追上她,漠視她驚恐的眼神,我拉著她,往林子裏走去,但她一直在掙紮,我沒想到,她的力氣還停下。於是,我就將她的雙手雙腳綁了起來。”
“然後,我把她扛到林子裏麵,撕裂她的衣服……完事之後,我原本想走,但她看我的眼神充滿了狠毒,我心一橫,拿出刀,朝著她的心髒刺了下去。最後就把她的屍體,扔進了旁邊的河裏。就是這樣。”
盧克將犯罪經過說得很輕鬆,臉上毫無任何悔過之意。
秦川接著問:“你預謀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