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順著問下去，“既然她沒死，她現在在哪兒呢？”
林然沒有聚點的眼睛看向溫晴，“她……她去了天堂。”
“所以，你的父母也跟著上了天堂？”
林然愣了一下，轉而“嗬嗬”笑出了聲，“他們沒去天堂，他們怎麼可能去天堂呢？他們去了地獄，他們下了地獄，萬劫不複的地獄。”
“好，”溫晴看向林然，“你告訴我，他們是怎麼下的地獄嗎？”
“我把他們殺了啊！”
“那麼你是怎麼把他們殺的？”
“分屍，”林然身子前傾，“我把他們分屍了，知道嗎？”
“那麼請詳細地說明一下，你具體殺他們的過程。”
……
從墓地返回路上，宋誌誠開著車，秦川坐在副駕駛，其他兩位同事坐在後排，屍體放在後備箱，宋誌誠一邊開車一邊吐槽說：“真晦氣，在墓地挖了一下午的墳。”
後麵一位警察打趣說：“阿誠哥，你是怕季老師回去嫌棄你嗎？”
宋誌誠切一聲，“你看她敢嗎？”
“嘖嘖，嘴硬。”
溫晴從審訊室裏出來，看見秦川與宋誌誠回來也沒有打招呼，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發愣。
宋誌誠見一臉訕訕的溫晴，走過去問：“怎麼，小溫妹妹，不高興嗎？”
溫晴點頭。
宋誌誠說：“為什麼？”
溫晴歎氣，“沒有問出任何線索。”
宋誌誠靠在溫晴的辦公桌子上說：“我怎麼覺得他們父母不是他殺的。”
溫晴抬頭看向宋誌誠，“你也這麼認為。”
宋誌誠點頭，“你說一個兒子怎麼可能殺死自己的父母呢？而且還是那麼殘忍的手段。”宋誌誠搖頭，“我覺得不可能。”
一道冰冷的聲音介入到他們的談話中間，“現在弑父殺母的案子也是挺多的。”
溫晴抬頭，隻見秦川表情淡漠地看著她與宋誌誠。
“所以你覺得是林然殺死了他們的父母嗎？”溫晴反問秦川。
“不是覺得，凡是要講究證據，一切得胡亂猜測，隻會影響理智的判斷。”
氣氛似乎有些尷尬了起來，溫晴看著秦川冷峻的臉色，不知該說些什麼？這個人一直都是這麼冷血無情的嗎？是石頭嗎？沒有一點溫度嗎？
溫晴有些生氣地看著他，“可是人還是要有感情的不是嗎？”
秦川冷冷地看著溫晴，“你那麼相信感情，幹嘛要做刑警？”
被秦川這麼一問，溫晴覺得自己的眼淚快要掉了下來。
她為什麼要當刑警？
那個男人慈祥的笑容又浮現在她的眼前。
她記得她上警校第一天，老師問同學們，“你們為什麼要當刑警？”
班裏的同學一個挨著一個地回答，有人是為了夢想，有人是為了伸張正義，有人是為了神聖的使命…….大家的理由都很讓人振奮。
隻有輪到她的時候，她對老師說：“為了贖罪。”
“哎，你們說，這次公交車殺人案完了之後，會不會再來一個出租屋女屍案？”宋誌誠試著重新找話題。
辦公室鴉雀無聲，沒有人理會他的胡話。
在抓到林然的時候，劉學成已經讓張曉和高霖去跟林然的父母聯係，但卻無論如何也聯係不上。
兩個人去了蕭素珍和林昊天的家裏，家裏門是鎖著的。問及物業人員，物業人員稱已經在監控上有快一周沒有看到他們夫妻二人了。
又去了他們的公司，蕭素珍和林昊天夫妻兩個人是瀚霖市著名的興達集團的執掌人，也算得上是瀚霖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張曉和高霖兩個人去了他們的公司，但是秘書說他們沒在，當問及二人在哪裏時，秘書表示不知道他們二人的行蹤。
他們同時在交通部門查詢了他們夫妻二人出行信息，發現他們夫妻二人近一個月內，並沒有出行信息。
兩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加上審訊林然時，他說的那些話，讓人不得不懷疑，蕭素珍和林昊天夫妻二人，是被林然所殺。
傍晚的時候，秦川與溫晴兩個人又對林然進行了審訊。
秦川：“你說你的父母是你殺死的？”
林然：“沒錯，是我殺的。”
秦川：“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林然：“他們殺死了寶音，他們該死。”
秦川：“寶音的事情，似乎和你的夫妻林昊天沒有什麼關係。”
林然：“他是蕭素珍的幫凶。”
秦川：“你有什麼證據。”
林然：“沒有。”
秦川：“那好，你能告訴我，你怎麼殺的他們嗎？是在哪裏殺的？用的什麼手法殺的？殺完之後將屍體拋在了哪裏？”
就在這時，秦川的手機鈴聲響了，他拿起接通，幾秒鍾後，秦川臉色突然，表情有些震驚地看向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