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了,這次他與穆甄出去一次後,回來沒有之前對她的那種小寵愛了。
想來,他的心思應該全部放在穆甄身上了吧。
既然這次那位穆甄小姐能答應他再辦一次婚禮,怕是也做好嫁他為妻,和他同房的準備了,那他缺少的那一雀陰魄,沒了她這個至陽之女,也必定是能回來的。
那她,也該走了。
隻是,若是今次她離開花家,那便是無處可去了。
可是有什麼關係呢?
看著麵前的他,她那深愛卻沒資格說出的感情,若是表現出來,隻怕都會給他徒增煩惱,她一開始的目的不就很簡單嗎,自從來到這個家,看見他的那一眼,不是就決定了嗎?
守著他展露笑顏,要讓他永遠都美好的黯淡了這個世界。
她的這些想法並沒有告訴花見辭,拿過溫度計看了看,三十八度五,在發燒。
而後她沉沉歎了口氣,在紙上又寫:“今晚我在您房間打地鋪,看著您退燒。”
拿過那張紙,花見辭看過後隨手折的不成了形狀,他目光依舊在放空,可話卻說的冷:“回去睡,把浦帆給我叫來。”
鳳探晚一怔,坐在床邊呆了片刻,她沒有爭論什麼,給他準備出了需要吃的藥,然後默默退了出去。
十來分鍾後。
千浦帆並沒有按尋常的進門方式進來,而是運用術,憑空出現在了花見辭的房間。
而花見辭臉朝床內,千浦帆過來的悄無聲息,可他卻就像背後也長了眼一樣,知道他來了。
“來了。”他輕飄飄的說了句。
千浦帆立馬單膝跪地,“是。”
“知道我在此時找你過來,是為了什麼事嗎?”
“知道。”千浦帆抬起了頭,“那個女星和玄冥公開了身份,雖是照片,但不難看出他有了實體,能讓他冬神的殘魂回歸完整,並能給他一個與活人無異的實體,隻有神才能做到,所以!”
“是他的祖巫兄弟們出現了,尊上,我們要如何做?”
花見辭揉了揉太陽穴,“今晚我去接靈,你可知她哭的多可憐,哭的我現在都覺得頭疼。”
“雖是玄冥傷了靈,可靈越傷心,便越能早日回到咱們這邊來。”
花見辭點了點頭,這才側目看了他一眼,“那隻狐狸,和玄冥在一塊兒,而他們的人也出現了,若是如此,那離隱神元現世也不遠了,留著那位冥帝,隻能是拖延時間,放出去,他比那隻狐狸,更有用。”
“是。”
應完後,千浦帆一使法術,便瞬間消失不見了。
……
那是極其煎熬的地方。
四周是熊熊烈火,從火中還生出了被火烤到猩紅的鐵索,而那鐵索,捆綁著一個人。
是一個有一膚色勝雪,麵容美過眾多女子的男人。
看他的模樣,他本該是坐在世界最美的地方,笑談雪月風花才對,如今卻不僅被那炙熱到能融化血骨的鐵索牢牢綁著,他兩隻手腕,都被劃開了一個口子,血就算被人計算過一般,一滴一滴,均勻的滴在了他的腳邊。
他上半身上衣物已經被撕毀,之前那白皙而精瘦的上身也不複之前的漂亮,布滿了一道道恐怖而讓人心疼的,血淋淋的長疤,隻留下了下半身的紫色華袍。
甚至旁邊的烈火,還有火苗時不時的竄進他身上的傷口裏,每每這般時,他的臉上都會顯露出痛苦。
他的眼睛還被蒙著,看不到自己身處什麼地方。
他狼狽的,如待宰的羔羊,也就是這時,烈火之外,傳來了一道冷厲的聲線:“怎麼,你的神力已經被我尊上全廢,還不肯說出隱神元的下落?”
他還未答,那聲音就嘲諷道:“萬萬年前,誰人都知你登彥,是十八祖巫最無用,需要玄冥等人護著的猶如女子一般的男祖巫,不料還算低估了你,很能挺麼!三昧真火都不能讓你說出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