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桐的身世(2 / 2)

“那個人,那個人知道我嗎?他看過我嗎?”聽完媽媽這一番話,陳曉桐隻覺得心中洶湧澎湃,想要發泄卻也找不到出口,他咽了一口唾沫,艱難地問媽媽。

王雪梅難受地看著曉桐,他竟然稱呼親爸爸為“那個人”,可再一想,該讓曉桐怎麼對待他的親爸爸呢?兒子都已經十五歲了,個子也都一米七五了,這麼大個小夥子忽然又竄出來一個爸爸,他又該是一種什麼樣的心裏呢?

“來過,在你百天的時候,他托人悄悄地送了一雙手鐲過來。”王雪梅強打精神,從大衣櫃的底層拿出一個紅盒子,拆開來,一對兒鑲著小辣椒的玉鐲閃閃發光地出現。

陳曉桐隻瞄了一眼,就覺得這不是普普通通的一雙玉鐲,從它色澤稍暗但仍散發出一股凝聚在一起的強光來看,這雙玉鐲至少有兩百年的曆史,不僅如此,憑直覺,陳曉桐覺得它至少應該算是傳家寶,或者有著更為神奇經曆的玉鐲。陳曉桐把那雙玉鐲拿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看個不停,一種親切感也與此同時融入在裏邊。

王雪梅隻當是陳曉桐觸景生情想起了他的父親,想著兒子長這麼大了還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即使在一個城市,近在咫尺也遠在天涯地難見上一麵,王雪梅擦了一眼眼淚,把屋內的靜寂留給了兒子,這個身世之謎太意外了,應該給曉桐一個獨立的空間,好好思考,慢慢撫慰受傷的心靈。

王雪梅關上房門的那一刻,陳曉桐手裏的那雙玉鐲又開始發出更為強烈的光芒,直射陳曉桐的脖子,陳曉桐感覺脖子處似有燒灼感,用手一摸,天哪,脖子裏的那個觀音像似乎吸收了玉鐲的全部光束,摸起來即涼又溫,即溫又燙,即燙又涼,就像練功的人達到了一定的功力,表麵看不出來,但實際上已經與原來的那個人不一樣了。

陳曉桐趕緊看看房門關好了沒有,確定連一條縫隙也沒有的時候,陳曉桐即刻重新坐在床上,把那雙玉鐲放在自己前邊,又雙手捧著觀音像,虔誠地開始運功。隨著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玉鐲的光芒也一點點兒在黯淡,直到最後消失,陳曉桐脖子裏的觀音像也又恢複了常態,陳曉桐趕緊猛一吸氣,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收功之後的陳曉桐感覺自己的功力又長了一分,對自己的身世竟也有了一種看開的態度,那畢竟是大人之間的事情,自己的到來自有緣分,過去的一切就過去吧。

陳曉桐低頭看那雙玉鐲,剛才的光束已不複存在,它的所有精氣都被觀音像給吸收了,此刻,它們就是一雙極其普通的玉鐲,完成了它們的使命。

陳曉桐來到自己的房間,小心翼翼地把這雙玉鐲放在書桌上的抽屜的最裏層,這樣,陳曉桐還有點兒不放心,又找來一把鎖,用鉗子、螺絲刀在抽屜上一陣搗鼓,然後,陳曉桐莊重的看了一眼玉鐲,把它們鎖在裏邊。畢竟是親生爸爸送給自己的唯一禮物,又是這麼貴重,看來,親爸爸也還是愛自己的,隻不過有難言之隱罷了。

做完這一切的陳曉桐傻傻地坐在自己的書桌前,是的,雖然放下了大人之間的恩怨,也原諒了他們,可他還是想知道自己的親爸爸到底長什麼樣,有多高,有多壯,自己和他的五官長得像嗎,是眉毛還是眼睛。陳曉桐把身子往前湊了湊,從書桌右邊的玻璃內詳詳細細地端詳了自己一遍,忽然,一個人出現在陳曉桐的腦海裏:“難不成是他。”

陳曉桐想起自己當初因為和崔生旦打架而被關進局子又被莫名其妙地放了出來,還不留底案的事情。那個在他走出公安局大門時暗暗盯著自己看的人,還有被自己發覺後一閃就不見了的舉動無不說明此人和自己有關。當時,陳曉桐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隻是想不明白究竟為了什麼而已,現在看來,那個人十有**就是他的親生爸爸,隻有血緣關係才能讓此人不顧及崔生旦爸爸日後找他麻煩的後果而去伸手相幫的。可,他遭受崔生旦爸爸的報複了沒有?他的生活會因此變得永無寧日了嗎?“爸。”一種親情在陳曉桐心中湧動,他膽怯又痛苦地喊了一聲,之後趴在書桌上無聲地啜泣著,他期望那個人就是他的爸爸,他想念爸爸,懷念他從來也沒有享受過的那種父子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