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罵了一聲“神經病”,卻沒去理會她。
老夫人就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心裏憋得那個難受啊。
下一刻,她就再也忍不住,怒吼出聲,“小賤人,就是個狐狸精,勾搭得我兒子都瘋了!”
她以為是顧蕊想把她的胎給打掉的。
顧蕊忍不住譏笑出聲,曼聲道,“婆母,我看在大將軍的麵子上叫你一聲婆母,你可別不知好歹。要說狐狸精,我可不敢當,得拜你為師才是!”
論嘴皮子,她也不是個悶葫蘆!何況還有現成的事兒讓她拿來講!
就算是當著陸淩風的麵兒,顧蕊也不想讓著她。憑什麼她一個長輩為老不尊,屢次三番言語不端地挑釁她?難道身為兒媳婦就該忍氣吞聲嗎?
老夫人敢這樣,不就是仗著她在陸淩風麵前不好意思和她強嘴吧?
如今她不理會這一套,倒要瞧瞧這老夫人還有什麼能耐?
陸淩風早就知道她母親的脾性,這樣的場麵見得多了,也不覺得夾在中間多為難了。
何況,是她娘不停地在找茬兒,小蕊才會這般,她娘,也該有人來教訓一番了。
他雖則孝順,但不是愚孝。想借著他的手打擊媳婦的做法,他做不來,更看不上眼。
老夫人見顧蕊目中無人般嘲笑她是個狐狸精,兒子又明明就在跟前兒聽著,卻一言不發,分明是被媳婦給調教地不把她放心上了。
這樣的恥辱,她怎麼能受得了?
當下她就暴跳如雷地站起來,就勢要去踢翻她麵前的顧蕊身前的那張椅子,卻被陸淩風三兩下給摁住了,隻聽他冷冷淡淡地說著,“娘,我家都是禦賜之物,這張椅子砸了可是要讓皇上發怒的。”
老夫人腳尖堪堪碰上那把椅子,聽見這個話,又硬生生地收回來。
她目瞪口呆地指著陸淩風的鼻子,半天才抖索著說出一句話來,“你,你,你娘我在你眼裏還不如一張椅子?”
“我可沒這麼說,這是娘你自個兒想的,可怪不得兒子。”陸淩風沉著氣兒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下子老夫人當真是炸毛了,暴怒地幾乎快要跳起來,要不是天夠高,她真得蹦到天上去。
“好啊,老大,你都被你媳婦調教成這樣了?你堂堂一個大將軍怎能做一個妻奴?你這樣娘是越發不放心了,這樣轄製夫君的媳婦不要也罷。你這就休了她,娘給你再找好的去!”
她說不過自己兒子,就推到顧蕊頭上來。顧蕊算是看明白了,隻是冷笑著看著這一幕,想看看她到底還有什麼花招。
“娘能找什麼好的?找一個能被娘轄製的嗎?”陸淩風冷冷地勾唇,神色裏是說不出來的嘲弄。
“娘就是看不慣我和小蕊過得好,兒子實在是想不通,有哪個母親不樂意看到兒子和媳婦和和美美的。娘若是想這麼折騰下去,兒子也由著娘,不過這府裏容不得鬧騰,兒子覺得還該給娘身邊多放幾個人,省得你跑出去做出傷風敗俗的事。”
老夫人顯然沒料到自己大兒子知道她那些醜事了,當即就呆了。陸淩風的話著實驚嚇到羅氏了。就見她那張掉渣兒的脂粉臉不停地抖動著,好半天才哆嗦著被嚇得發青的嘴唇,吭吭哧哧地冒出一句,“天不早了,我,我還是回去的好!”跌跌撞撞地就往外跑,生怕跑得慢了就被逮回去。
顧蕊這才抬眸看著那個驚慌失措的背影,再睨一眼顧章,歎息道,“你娘這樣到底怎麼辦才好?”
“能怎麼辦?隻好著人看著她了,左右不能讓她闖了禍端去。”陸淩風甚是無奈,對付敵人,他有一千種一萬種的法子,可是對於這個生他的娘,他還是下不了狠手啊。
顧蕊暗自咂嘴,這個老夫人是個能折騰的,在這兒若是沒人約束她,說不定哪天還真能闖出大禍!
見她低了頭沒有吭聲兒,陸淩風有些過不去,伸過手來握住她的小手,安慰她,“我娘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裏,在我眼裏,你是天下最好的女子!”
顧蕊有些受不了他如此的肉麻,雖然小心肝還是跟著顫了顫,但她還是故意繃著臉道,“反正我也把你娘給繞進去了,大家扯平了,你也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