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硬著不願被她扶起來,也不願再喝什麼藥,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小姐,這是補血的藥,喝了會讓你快點好起來。”可無論竹汐怎麼勸,我都躺著一動不動,也拒絕喝藥。
不知這樣又躺了多長時間,我隻覺得自己越來越虛弱,竹汐拿我沒有任何辦法,除了哭還是哭。
明烈又出現在了我的住處,他是殺死我腹中胎兒的凶手。
我雖毫無力氣,卻對他怒目而視。
他坐在了床頭,也一言沒說,直接動手箍住我,將我勒在他的懷中,然後伸手對竹汐道:“把湯藥給朕。”
竹汐嘴角微抽,不敢不將藥湯遞給他。
他拿著湯藥,直接用力掐住了我的臉,讓我張開了嘴,把湯藥生生灌了進去。
我邊喝邊嗆著,還在邊叫,明烈卻不理會我的痛苦,隻道:“你要還是不吃不喝,朕就每天這樣來喂你。”
說完將手中的空碗砸到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接下來的每一日,明烈都會親自來這裏,強行灌我喝下湯藥,喝下稀飯。
我終於明白呆在這裏就算是想死也很難。
今日明烈已很熟練的用帕子墊著我的下巴,禁錮住我,掰開了我的嘴,灌完湯藥,又灌我喝了碗稀飯。
站在一邊的竹汐都替我難受的在發抖。
明烈冷聲道:“不管你心裏有沒有朕,你是朕想要的女人,你就逃不脫。”
說完鬆開她,一刻也不多留的走了。
我癱靠在床沿上,眼中流出絕望的淚,望溪,你在哪裏?
你知道嗎?我逃不出滅了我們的國家,害死了我們孩子的仇人的魔掌!
我忽然大笑起來,竹汐嚇壞了,站在我身邊,“小姐,你怎麼了?你不要嚇奴婢,你沒事吧?別再讓他那樣灌你吃藥了,奴婢看著就害怕。小姐,你就振作起來,你想想雖然孩子沒了,王爺他還在啊,他沒死,他還活著。”
我止住了笑,是啊,望溪他還活著,他要報仇,他要複國雪恨,他總有一日會打到這裏來,救我出去的。
“竹汐,我想吃桂花糕。”
竹汐見我說話了,還說出了愛吃的點心,瞪大眼睛看著我,又落淚了。
我笑她道:“你再這樣哭下去,眼睛恐怕都會哭瞎的。”
“小姐,你嚇死奴婢了,還取笑奴婢。”她忙抹去眼淚,“奴婢這就去廚房給你拿桂花糕。”
我開始主動自己進食,不再一直躺在床上發呆,臉色上的顏色也逐漸恢複了。
明烈再沒來過我的住處強行喂我喝藥,他肯定知道我已不再絕食了。
這是他的後宮,有什麼風吹草動,他肯定都會知道。
兩個月後,我的身體看似徹底恢複了,但隻有我自己知道,我些變得畏寒。
以前動不動怕熱不願多穿的我,如今卻老覺得冷,總要比別人多穿一件才好。
太醫看過後,說是小產失血導致的血氣尚未恢複,還是得繼續調養。
當明烈再次出現在我的住處時,我知道自己無路可走。
我這亡國之人,無國無家,隻不過是明烈捏在手裏的一隻螻蟻。
他讓我生我便求死都不能,他若讓我死我便連一刻都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