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引信操作起來直觀方便,但是因為是手工插入信管,插入深淺會影響到起爆的結果。而且插入引信的引信孔和不能和信管完全密合,使用起來有時候並不安全。林深河決定直接仿製Bormann引信。這是滑膛炮上能夠找到的最好最可靠的時間引信。它是一個扁平的金屬圓柱體,外表有螺紋,可以旋入引信孔上表麵刻著時間,使用時隻要在需要的時間刻度上打個孔,再旋進炮彈的引信口就可以了。Bormann引信的最大時間隻有5.5秒。不適合給臼炮這樣初速很慢的炮彈使用。
引信的三視圖畫出來之後,他把圖紙交給了機械部門。
“這東西製造要有一定的精度,我得找元老做。”展無涯看了之後說,“黃銅的?”
“對。”
“個頭還算小,黃銅的也消耗不了多少。”展無涯看了看尺寸,“先做一千個怎麼樣?”
“沒問題,我想張柏林的炮手是沒機會發射一千發榴彈和榴霰彈的。”
“還有一點,既然現在我們要量產榴彈和榴霰彈。就可以製造這兩種彈藥的整裝炮彈了。”林深河說,“畢竟整裝炮彈的發射速度要快得多。”
所謂整裝炮彈就是在使用榴彈、榴霰彈的木製彈托下再固定一個布藥包。這樣原本的裝填火藥、裝彈的步驟就合二為一了。
靶場上炮聲隆隆,陸軍正在加緊備戰的時候,海軍也在忙於新得裝備試製。海軍的作戰任務是封鎖,同時也要負責保衛臨高海岸線。特別是博鋪和馬嫋兩處重點港口。
海軍要派出大部分的船隻去擔任海上封鎖的任務,還要同時繼續擔負向三亞運輸物資的任務,可以直接保衛港口的船隻將大為減少。博鋪的防禦體係以重炮為主,遠程火力很強,直接保衛港口的力量卻有點偏弱。馬嫋隻有一座炮樓和一個海兵排,守備力量更加薄弱了。
“我們在馬嫋的守備力量太單薄了。”陳海陽在作戰會議上說,“馬嫋是我們的鹽化原料供應基地,還有現代化的製鹽廠。守備力量隻有一個排和一座炮樓――上麵配備的還是一門12磅山地榴。如果敵人突破海上封鎖,在馬嫋登陸――當地有蒸汽製鹽廠、有風車、有鍋爐。隻要被放上一把火就夠得上損失慘重了。”
馬嫋有一處淺水港口,很適合明軍使用的小噸位船隻進行滲透式的登陸作戰。
“現在再談建造炮台之類有點晚了吧。”
“不,能有一個月時間也就夠了。”來參加會議的梅晚說,“給我足夠的資源。一個月時間我就能建造一座戰時容納一個步兵連駐防,配備重型火炮的大型棱堡。”
“可以嗎?”與會人員交頭接耳了一陣。何鳴點頭:“我來爭取。不過你得確保在一個月裏完工。”
“我保證完成。”梅晚說。
“與其造棱堡不如製造一些水雷用來封鎖港口。防禦敵人的船隻滲透。”李迪身為港務主任兼要塞司令,對水雷的事情念念不忘。
“水雷?我還怕把我們自己的船給炸了呢。”陳海陽對水雷的效能很清楚,所以對水雷的使用更加猶豫。
觸發的錨雷的技術很簡單,但是海軍沒有掃雷具可用,一旦需要掃雷的時候就很不方便。萬一出現脫錨漂雷現象,以瓊州海峽的寬度,簡直就是無差別炸船的利器。
過去,海軍和武器設計部門曾經考慮過目視電發水雷的製造,用來在港口航道內布設防禦。但是海水中的電線的防腐防漏以及水雷脫錨的問題始終不能很好的解決,最後電發水雷的方案也放棄了。
另一種方案是文德嗣提出過的杆雷艇。最初提出的杆雷艇設計方案是帶裝甲覆蓋艙麵的劃艇,以人力劃槳驅動,藥包固定在船舷上之後放出一條電線與杆雷艇連接。杆雷艇隨後快速倒槳至安全距離,再用電發火引爆藥包。
這種設計雖然充分考慮到了杆雷艇的安全性,但是實際使用劃艇進行模擬測試的時候發現使用劃槳並不方便,水手很難在敵火下保持鎮定的劃槳節奏,人力杆雷艇的操縱性沒有想象中那麼好。而電發火又帶來了老問題:防水的電線解決不了。所以杆雷艇的項目就一直擱置下來了。現在擔任內港警戒的是幾艘安裝了打字機連發槍的交通艇,火力很猛但是在麵對大型艦船的時候威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