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2 / 3)

張豐搖頭。時已經快黑,屋子裏麵幾乎什麼都看不見,張豐張開嘴巴大大地喘兩口氣,輕聲道:“沒有,沒有。”

微顫的聲音,憂傷而委曲,又如歎息般沉重而又無力,張裕忽然福至心靈,恍然問道:“是不是想朱大哥?”

張豐聽更加傷心,時也理不清自己的情緒,隻是不想哭著話,便頭道:“嗯。”

張裕歎口氣,老氣橫秋的:“等朱大哥回來,就嫁給他吧。”

張豐覺得好笑,咧嘴卻冒出聲抽噎,但是情緒卻已經好很多,於是坐起來,揉揉張裕的頭頂:“別擔心,沒事,隻是累著,也很累吧?今晚早睡,明也不要出去,咱們起好好休息兩,讀讀書,散散步,再做好吃的,體會下悠閑的感覺。”

張裕:“歇著就好,不累。”

張豐往床上倒:“乖,聽的沒錯。弦繃得太緊會失去彈性的。”

張裕想下,頭道:“好,聽的。”

所謂讀書散步,也不過是個法罷,他們僅有的幾本書全都丟在平陽,哪裏有書可讀?不過背書也是樣的,兩人悠悠閑閑地逛到河邊,邊挖野菜邊段段地背書,間或還討論下上汜節的銷售策略,又或者展望下未來。

他們租住的那間破屋子,從三個月之前租金就已經漲倍,柴禾的價錢漲五成,糧食則跟城裏的糧鋪個價,並且時有壞小子欺上門來,而朱挽又遲遲不回,使得兩人不得不另做打算,商量的結果便是等掙夠錢就到城裏去擺個小吃攤子。

休息兩之後,姐弟倆便開始為即將到來的上汜節忙碌起來,張豐做幾十朵絹花,又和張裕起割兩大捆蒲草,編幾十個小籃子,上汜節前夜,兩人便在每個小籃子裏放對用絲帶捆在起的玩偶,再綴朵玫瑰花,另外還有株蘭草,不過要到明早晨才能放,不然就蔫。年頭文字是很受敬重的,為博得人們的青睞,張豐還特意在每對玩偶的背上分別“佳偶”、“成”兩字,稱得上是上汜節特供產品。

為養精蓄銳,包裝完之後兩人便早早睡,半夜裏隱約聽到幾聲狗叫,張豐睜下眼睛,摸摸枕頭下的匕首,不會兒就又睡著。

第二早,張豐起來做飯,剛開門就被嚇跳,隻見物踞守於門外,聽見開門聲微微動動,及至張豐驚呼出聲,便慢慢站起來。

色尚黑,根本看不清那人麵貌,張豐卻隻愣瞬便猛地撲過去,驚喜地叫道:“朱挽,朱挽,總算回來!”接著便埋怨道:“怎麼去那麼久,就不怕別人擔心嗎?”又問:“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敲門呢?”

張裕也被吵醒,趿著鞋搶到門口,睡意朦朧地:“怎麼才回來,都把姐想哭。”看眼扒在朱挽身上的張豐,返身回到屋裏穿衣服去。

直到時朱挽才開口道:“找到個類似桃花源的地方,隻是那裏既沒有桃樹,也沒有人家,在那裏建兩間房屋,如今來接們過去。”張豐緊緊地抱著他的腰,在他胸前猛頭,朱挽沉默會兒,又道:“打獵的時候被隻豹子抓傷臉,破相,,還願意嫁給嗎?”

張豐愣,伸手摸索他的臉,果然在左頰上摸到條凸起的疤痕,心中不由痛,想起他剛才的話,以及所感受到的沉鬱之氣,立即踮起腳尖吻上他的臉頰,柔聲道:“疤痕是人的勳章,是的英雄。”

朱挽聞言,直放在身側的手猛地抬起,緊緊環住張豐的肩膀。

張裕重重地幹咳聲,張豐回身,滿麵笑容地看著他:“不是已經把許給他嗎?早飯來做,今是上汜節,們要談情愛去。”完拉起朱挽就往外麵跑。

兩人攜手來到河邊,用河水洗臉,又洗手腳,算作袚褉,然後便坐在河灘上唇齒糾纏,啃著啃著便滾在地上,兩人都不想忍耐,也就沒在發乎情之後止乎於禮。

太陽初升的時候,兩人在春水之中重新行次袚褉之禮,朱挽隻覺無比暢快,張豐卻冷得打著小哆嗦,縮在朱挽懷裏:“洗得樣徹底,年都會平平安安,無災無病吧。”朱挽笑道:“不僅人會平平安安,莊稼也定會豐收。”

張豐紅臉,罵道:“壞蛋。”當時風俗,上巳節行房會帶來豐收,因此才會有“奔者不禁”之。

上巳節為期三,兩人邊賣東西邊眉來眼去,甜甜蜜蜜地發筆小財。

節日過後,三人背起行李離開村子,半月後便到新家。

新家在武陵山中,走過條峽穀裂縫,鑽過個山洞,再翻過座山,隻見大大的山穀,山穀裏草長鶯飛,野花遍地,溪流如帶,美麗得如同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