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薇被關了幾十天,不是和藏獒在一起,就是被丟到男人堆裏,形銷骨立的身子比蘇夏還單薄,狼狽得像是從垃圾集中站爬出來的乞丐。

去實驗室之前,保鏢丟給她一套幹淨的衣服,她當著他們的麵就換,沒有絲毫羞恥之心。

她活得比那兩隻藏獒都不如,但她不想死,仇恨支撐著她,惡向膽邊生。

車子一路疾馳,李薇薇感受著照在身上的冬日暖陽,貪婪又邪惡地眯起雙眸,心中默念著蘇夏的名字。

“到了,下車。”耳邊忽然響起保鏢的聲音,李薇薇從瘋狂的想象裏回神,斂起眸子,順從地跟著他們走進實驗室。

兩個多月以前,她來這裏耀武揚威,將蘇夏踩到塵埃裏,肆意發泄扭曲的嫉妒,今天,她再次踏足,竟是為了喚醒她,何其戲劇化。

賀修宸想來真的是走投無路了,竟然真的相信她能救蘇夏。

李薇薇唇邊的冷意一閃而過,伸手推開門。

不像蘇夏被當做試驗品時住的簡陋單間,這裏是個套間,客廳臥室一應俱全,設備更是齊全尖端得令人歎為觀止。

“你愛的,果然還是她。”李薇薇在藏獒與男人的磨練下,徹底卸下了偽裝,不再楚楚可憐,露出了猙獰的本性。

賀修宸不跟她廢話,直接道:“若能叫醒夏夏,我放過你。”

李薇薇冷嗤一聲:“修宸,你還記得以前對我有多柔情蜜意嗎?現在,我隻剩下這一個價值了?”

賀修宸麵無表情:“你該慶幸你有價值。”

“真絕情。”李薇薇發自內心地道,隨即折身走向床鋪,仔細打量蘇夏的容顏。

蘇夏長得美,即使最人不人鬼不鬼的時候,也有一種頹敗的美感,屬於上帝用心親吻的寵兒。

她坐擁優越的家世背景,有過人的才華與美貌,萬千寵愛,順風順水,完美得令人牙癢癢。

李薇薇端詳著,古怪地笑起來。

賀修宸警告她:“別耍花樣,否則,我保證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你跟蘇夏說過這麼狠毒的話嗎?”李薇薇好笑又蒼涼地問。

賀修宸沒回答她。

李薇薇也沒期盼他回答,問完便俯身,彎腰在蘇夏耳邊低語:“蘇夏,你知道我被揭穿後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日複一日的精神恐嚇,源源不斷的男人,有好幾次我都撐不下去了,但我沒崩潰,你知道為什麼嗎?”

李薇薇貼得更近,除了她和蘇夏,沒人聽得清,她說:“因為我要殺你,是你害我落到這步田地,不殺了你,我死不瞑目。”

大抵人體潛意識裏都藏著很深的自保機製,一旦遇到危險,便會自動觸發。

李薇薇的話音落下,蘇夏的手指動了一下,雖然很細微,但足夠讓賀修宸欣喜若狂。

他盯著蘇夏細嫩的指尖,喉頭發啞:“繼續。”

李薇薇餘光掃過他,很滿意他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她繼續刺激蘇夏,手摸向了插著的呼吸機。

蘇夏的手指又動了兩下,賀修宸興奮得忘乎所以。

李薇薇嘴角浮起笑容,袖子裏費盡心機藏的牙刷滑到手裏,猛然朝著蘇夏脖子紮去的同時,一把拔掉了呼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