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聽說下雨了?回不來了!】
【站姐不是跟著嗎?站姐回來了他們沒回來?】
【好像不知道誰說有條小路近一點,車隊就抄小道走了。但是畢竟是山路,站姐那車可是雪佛蘭,能往那路走嗎?】
【艸……站姐牛逼。】
【張姐這段時間因為要帶新人快要忙瘋了,不知道她有沒有跟那邊聯係上。】
【信女願一個月不喝奶茶,希望許老師平平安安!】
【那地兒叫啥?我最近有空,能去看嗎?】
【搜了導航,豁,看起來還不錯啊,古色古香的,叫古桐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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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潮濕陰冷。
身穿濃色棉服的男人敲了敲玻璃門,沒過幾秒,門打開了,他走了進去,把手裏的傘輕靠在一旁。
外麵的天氣極冷,即便穿著厚重的外套都遮擋不住寒風,側眸看過去,男人眼角眉梢都是被冰水沾染的冷意,下顎削瘦,膚色更是顯出一種病態。
“你上周不是拿了一次嗎?上次給你的是最後一副。”老板無奈道。
何文嶼問:“沒了?沒進嗎?”
民宿老板見他蒼白著一張臉,解釋道:“這幾天都有暴雨,之前準備的行程也都取消了,你老板不是在國外嗎?讓他給你帶點。”
“他在多倫多。”
民宿老板點頭,倏地笑起來:“聽說你老板前幾天交往了一個新男朋友?要不你也試試?”
何文嶼挑眉:“?”
民宿老板嘿嘿笑了一聲:“他之前不是有胃病嗎?開個酒吧自己卻一點酒都不能聞,但你知道我前天看到什麼嗎?他朋友圈發的照片,應該是正跟對象吃燭光晚餐呢,嘖嘖,旁邊放著開了蓋的紅酒,看那樣子,已經喝了不少了。”
何文嶼沒看朋友圈的習慣:“怎麼,他吃了仙丹?”
就他那個胃病,是不想活著回來了?
“……”
民宿老板生氣道:“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找個對象什麼的!不是都說,愛情能夠治愈傷痛?你老板談了個戀愛連毒酒都能喝,這還不能證明嗎?”
有滋有味的生活總比小心翼翼半吊著命強。
“剛巧我表妹過幾天準備來,給你介紹介紹。”何文嶼還沒拒絕,民宿老板快道:“表弟也行。”
“你幹脆開個雞湯店或者婚慶所好了。”
老板被哽了一下:“我認真的,就連蔣瑤那丫頭都有男朋友了,你們整天在一起工作……就不怕人家男朋友誤會?”
“她有男朋友了?”何文嶼皺緊眉。
“這我可不能亂說,就看到前天倆人一起來著。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何文嶼失語:“……真不用。”
他倒是不怎麼在乎自己常年的病根,但總給人一種病怏怏的感覺,不是現在的審美能喜歡上的。
拋開這些不談,他自己也沒什麼心思談戀愛。
老板聳肩:“等過幾天我去城裏你跟著一起做個全身檢查吧,前幾天江柏跟我說我才知道,那藥是古方子,早就被遺棄了的,現在光是容易產生依賴,以後萬一有什麼後遺症我可擔不起,他說你這都是心病,別光吃藥。”
那種藥對治療病情沒什麼作用,但很能止疼,比止痛藥還管用。
“你最近是不是沒去健身房了?怎麼看起來比之前更虛弱了?聽說你要出遠門?”
詢問的話還沒得到回答,一股寒風湧了進來。
何文嶼忍不住咳了好幾下,身子骨顫抖著,給老板一種風一吹就能吹走的錯感。
何文嶼蒼白著臉,樂了:“這藥是你不讓拿的?”
民宿老板被拆穿也不否認,很坦然地承認了,語氣也理直氣壯:“啊就是我,反正不吃也死不了,最多頭疼一會兒,你吃久了要命知不知道啊?”
何文嶼心想,哪有那麼厲害。
不至於要命。
“你還年輕,別太悲觀了啊。”老板想想之前治療的結果,表情順不下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們小鎮還真是太小,好點的藥店都沒有,要跑到市區需要各種檢查和手續費,治療了幾個月見沒成效他懶得跑了。
正巧前年民宿老板經常到國外出差,他在國外有一個醫學朋友,會一點亂七八糟的古方子,大概衝著一股想成為救世華佗的誌氣,不要錢給何文嶼看起病來。
也就前幾天民宿老板才知道,那都不是什麼治病的東西,能止痛而已,後遺症厲害的很,吃多了能發生什麼連江柏自己都不知道。
空手而歸,何文嶼也不打算這麼冷的天在這兒久坐,精神受得住身子受不住。
裹緊身上的棉服,離開的話還沒說出口,被身後一個敲門聲打斷了。
“你好,請問這裏可以住宿嗎?”男人溫柔的嗓音在旁邊響起。
民宿老板直搖了搖頭:“都住滿了,這個月來的人還挺多,更別說這種下雨的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