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柱接過來一看,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
我告發徐國柱的事實都是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想告,但是為了錢,我也隻能這樣做。是鄭光明讓我告徐國柱的,我可以做證。
徐國柱苦笑搖頭。“我說萬爺,這孫子文化程度夠高的啊。”他挖苦道。
“哎……能寫字兒就不錯了……行不行?能給你作證嗎?”老萬問。
“先湊合用吧。”徐國柱知道,這已經是國生能做的最大尺度,“哎,萬爺,沒傷人吧。”
“嗨,都這個歲數兒了,還打打殺殺的啊?”老萬反問。
“謝了啊。”徐國柱雙手抱拳,說著就要走。他下午接到了崔鐵軍的電話,通過黑話交流,知道隊裏已經火上房了。
“哎,事兒還沒完呢。”老萬說。
“還有什麼事兒?”徐國柱轉過身。
“跟我來吧,再給你送一大禮。”老萬說著就向後院走去。
“大禮……”徐國柱沒弄明白,跟著走了過去。
後院有一個大鐵籠子,裏麵養著兩條大狼狗,從徐國柱進門的時候,就一直在狂吠。老萬走到籠子跟前,兩隻狗一下就安靜了。他讓彪子打開籠子門,把兩隻狗放了出來,徐國柱這才發現,裏麵竟然蹲著一個人。
那個人赤身裸體,渾身汙垢。老萬拿腳踹了踹籠子,他才顫顫巍巍地爬了出來。徐國柱走到麵前一看,竟然是夏彪。
“怎麼是他?”徐國柱驚訝。
“就是他做掉的老鬼。”老萬說著過去就是一腳。
夏彪早就被嚇壞了,他顫抖著,把身體抱成一團。他曾經以為老鬼是流氓裏最狠的了,沒想到老萬竟加個“更”字。
“你怎麼找到他的?”徐國柱問。
“嗨,B市就這麼大點兒地方,你要讓我找個警察我找不著,找個混混兒還不容易……”老萬撇嘴,“他藏在一個小旅館裏,開店的認識我們的兄弟。”
徐國柱端詳著夏彪:“你為什麼要殺死老鬼,跟他有仇嗎?”
“因為……因為他逼死了小雪!”夏彪說著,就嗚嗚地哭了起來。
“哎……”徐國柱歎了口氣,不想多做解釋,“小青在哪裏?”他問。
“我……我不知道……”夏彪說。
“不知道?”彪子抄起一把錘子就走了過來,抬手就要往下砸。夏彪嚇得趕忙躲閃。
“哎,停手停手!你丫沒蹲夠大獄啊?”老萬大聲喝止。
“我操,那老鬼就這麼白死了?”彪子壓抑著怒氣。
“人家警察都來了,你還拔什麼份兒啊……”老萬說。
“萬爺,那可不合規矩啊。”彪子說。
“咱不是流氓,是群眾。你沒聽大棍子說嗎?咱們這叫‘群眾扭送’。”老萬說得挺明白。
徐國柱一聽就樂了:“對,萬爺說得一點沒錯,再耽誤一會兒就算非法拘禁了。”他說著拿出手機,撥打起電話。
“喂,胡錚啊,我是老徐,對,我現在應該在你們的管界裏。是這樣,我有一個嫌疑人要移交給你,是群眾扭送,你得趕緊過來一下。但有個要求啊,必須幫我看夠24個小時以後再上報市局,數兒算你的!好,你記一下地址……”徐國柱開始了計劃。
“柳爺,你還得把我送到市北區,今晚還有個活兒。”徐國柱掛斷電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