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我的屁股!”
石旭和他媳婦兒韋香蘭趕緊上前過去扶人,很是殷勤,緊跟著石山和他媳婦兒林小月也忙著上前幫著攙扶,唯獨石軒覺得撫著屁股的石老太行為極其不雅,站在那兒沒動彈。
“現在才知道出來,剛幹嘛去了,沒用的東西,滾開”
石老太一把推開林小月橫在眼前的手,瞪了眼湊在跟前的石山,看著走在石旭身邊的大孫媳婦兒韋香蘭,本也想狠狠地瞪上一眼,但看在石旭的麵上,不好落長孫的麵子,到底是沒發作她,當下抓著石旭遞過來手,慢慢地咬牙撐起了身子,心裏對石晚更是怨恨。
對於他們的小動作,石晚並不在意,隻是站在一邊冷眼瞧著。
石旭看著如今石晚對自己和阿奶的態度,很是不滿“石晚,這可是咱們的阿奶,你竟然敢大逆不道地把阿奶摔了,你信不信....信不信我去告你為人子孫,不孝不悌”
石軒聽著堂哥的話,心想這混子終究是聰明了一回,他剛也想說這話來著“五妹,斷親可是大不孝的”
對於石軒,石晚對他很是厭煩,年歲比她大不說,在家中就如同石雪一般,整個就一鎮上少爺的做派,隻等著飯來伸手衣來張口,整日還特別地喜好裝模作樣,令人煩得很。
“石軒.....”石晚的聲音逐漸變冷,看著眼前這個隻知道插科打諢的人,麵上不由撇了撇嘴“石軒你自八歲開蒙,今年二十,整整十二載,每年光束脩就要花費十兩銀子,再加上年節你給師友的送禮,文房四寶,衣食等開銷,你算得清你一年花了多少銀子嗎?”
石軒聽言,好似知道了石晚的打算,麵色頓時僵住了“你什麼意思!”
果然,石家眾人的臉色此時都不大好,有的村民幹脆起哄似的,直接在一旁掰著手指頭在那算,且聲音還不輕“我的天爺,這十二年下來,得是多少銀子啊!這石家竟是這般有錢嗎?感覺都能比得上鎮上的富戶人家了”
“可不是”
石晚看了一圈周圍,對於眾人的反應很是滿意“我四歲起便包辦了家中的活計,裏裏外外。做的不好一口水粥都喝不上,三天兩頭的挨餓,至6歲起就跟著下地,鋤頭都有當年的我兩個人那麼高,我杠著鋤頭鋤地的時候,一下鋤不開就得兩下,直至把地給開好了才有一塊我手掌大小的餅子吃,那時我這手骨都不知折過多少回。待我10歲之後就如大家所看到的,石家的三十多畝田地中,約莫有三十畝都是我種的......”
說完還特意地看了下石家的其他人,最後視線落在了石山身上“石山,我這話裏可有半點摻假”
石山知道這事兒壓根就沒法說假話,畢竟這麼多年中,村民們也是看過來的,當即嘟嘟囔囔的“我也下地種了的”
村裏人怎會不知石晚的情況,平日裏能幫的也會幫上一把,否則就以著石家這樣子,石晚不是早就餓死,就是累死了。
“石軒,不知你同窗師友可知你花費的銀錢都是家中的姊妹用血換的嗎?還有你們......”石家眾人被她冰冷的視線掃過“你們所有人,每日的吃食中都有我的血淚,怎的,都不覺得腥得慌嗎?
好在天有眼,你們這幫子食人血長大的,石軒能考了個童生已是不知修了多少世的福分了,還妄想考秀才?莫說四年,就是四十年,隻要老天不瞎眼,你石家就該止步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