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刺激淩南依。
蕭瑾連她用正紅色的嫁衣都答應了,淩南依一定氣的不行吧?
她會不會爆發?和蕭瑾當場吵翻?還是和她大打出手?
蕭瑾的眼睛始終落在手中的公文上,半響沒有出聲。
隻是他拿著公文的手指有微微的收緊。
白梁苣的心思已經赤裸裸。
在場沒有人看不出來,蕭瑾更是了然,卻不能做什麼。
隱忍這種事他在盛京做了很久,很不好過,可是卻都沒有今日這般讓他難受。
淩南依留意到這些,目光暗淡了片刻。
從明聖國回來後,她再也不會懷疑他的心思。
麵對白梁苣對她的打擊,她知道蕭瑾一定比任何人都為她心痛。
可是這個時候,她也不能安撫他。
她能做的十分有限,卻也正是她真正所想。
“所以公主這是打算與我商量了?”淩南依掛著冷笑,淡淡的問白梁苣。
白梁苣有些得意的回應,“正是,姐姐可是王爺的正妃,我的嫁衣用紅色違背了禮製,奈何王爺疼愛,允了我父皇的要求,隻是王妃姐姐不開口,我這心裏始終過意不去,這不正好遇著姐姐,就想問問姐姐的意思?”
這種事哪個女人能容忍!
白梁苣想淩南依一定不會同意。
當她反對時,她再將所有推到她父皇身上,以蕭瑾投鼠忌器心思來看,他一定不會縱容淩南依,最後甚至會為此責備她。
由她挑起的火,再由蕭瑾燒到淩南依身上是最好不過了。
白梁苣想的很美。
她認為事情不會出現什麼偏差了,隻穩如泰山的等著淩南依跳腳。
而一旁的成禦悔的腸子都快青了。
他到底抽的什麼瘋?好好的為什麼要騙王妃姐姐過來?
現在好了,與那個玉蘭公主撞個正著不說,還得忍受這樣的擠兌!
所有人都帶著情緒,有隱忍的,有懊惱的,有不平的,似乎隻有淩南依這個當事人沒有什麼反應。
她臉上甚至還掛著淡淡的笑容!
白梁苣隻當她在故作鎮定,始終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等著她回答。
誰知淩南依竟對上她的目光,唇齒輕開,隨意的吐出了兩個字,“甚好!”
好!那就是不反對!
這不痛不癢的兩個字讓白梁苣一腔期待付諸東流。
淩南依沒有跳腳,卻順從了這樣的安排。
按說白梁苣應該更加得意的,可是她卻高興不起來。
剛才的一幕,好比她用盡力氣揮了一拳,她的目的是打痛淩南依。
而淩南依卻隻是輕輕抬手接住了它。
她不將她的攻擊看在眼裏,甚至不在意她的挑釁,這就表示她折騰了半天,根本沒有傷害到她。
不能傷到敵人,白梁苣的用心就白費了。
不僅如此,而且會顯得她像個傻瓜,一個人在上躥下跳。
“姐姐真是大度,梁苣多謝姐姐成全了”,白梁苣咬咬牙,擠出一絲笑容。
沒等淩南依離開,白梁苣率先就帶著杜嬤嬤回了自己的院子裏。
一路上不甘的怒火幾乎燃燒了她自己。
“不行!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她!”
“她太猖狂了!”
這是經過書房一遭,白梁苣給淩南依的評價。
她認為淩南依猖狂?
沒有回應她的挑釁,沒有如她所願當眾失態就是她的猖狂?
每每遇到不順時,白梁苣總是容易急躁。
而杜嬤嬤恰恰冷靜的多。
“公主,那位楚王妃的確太厲害了,她沉穩過頭對咱們不是好事。”
杜嬤嬤沒有急著罵人,而是分析了淩南依的存在對她們的利弊。
白梁苣聽出了她的意思,“這話要你說!可是你也知道蕭天夜那邊的計劃,我們還指望他幫我們對付韓青城呢。”
按照和蕭天夜的計劃,白梁苣答應和蕭瑾成親,讓韓青城順利給他喂下毒藥,才會幫助她對付韓青城。
可是這樣一來,就表示淩南依也會解除體內的情蠱。
情蠱一解,她就會活下去。
杜嬤嬤沉思一會兒,說道,“對付太子,我們要指望那位新帝,可是楚王妃……我們何不想其他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