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並未明白她的意思,“怎麼?你是覺得八抬大轎抬著才行?”
淩南依瞪了他一眼,“是,不僅如此,我覺得還得你抬著比較合適,不然我可不依。”
好好怎麼就想到這一出?
蕭瑾眨眨眼,還是想不明白。
淩南依輕輕咳一聲,“上回我費了那麼大勁離開盛京,臨走還撂倒了你不少手下,現在突然就跟著你回去,你說大家會不會不歡迎我?”
這麼一說,蕭瑾就明白了。
她在躊躇。
準確的說應該是扭捏。
就像一對戀人吵架,鬧的厲害時,狠話說了一堆,頭也不回的走了。
可是沒過幾天,兩人一冷靜,感情回來了,又走到了一起。
這行徑簡直啪啪打自己的臉啊。
當然,自己打自己臉也就算了,誰還會和自己計較。
最主要還是因為在這過程中給別人添了麻煩,回來後做不到完全心安理得。
說白了,就是覺得挺丟臉的。
“沒人敢,你想太多了”,見她神色沒有緩和,蕭瑾想了想再道,“以前楚王府也沒人多歡迎你,就算他們心裏有想法,這和從前也沒什麼不一樣。”
這話說的!
不亞於傷口撒鹽。
意思就是讓淩南依破罐子破摔了?
她黑著臉,“我看你根本沒有關心過楚王府裏的上上下下!我剛嫁入楚王府時的情況也許如你說的,可我住了一段時日後,楚王府上下分明都真心將我當做楚王妃了,哪裏有你說的沒人歡迎我了?”
蕭瑾笑了笑,“本王那麼忙,哪裏有空去關心他們,既然你這麼說了,就如你所說吧。”
聽罷,淩南依突然將被子一拉,整個蓋住自己的頭。
蕭瑾側起身,奇怪道,“你這是做什麼?”
裏麵傳來悶悶的聲音,“不行!我就這樣回去太丟臉了,我看我還是留在歌城算了。”
一聽這話,蕭瑾不幹了。
她留在歌城,他還得顧著雲州,總不能兩頭跑。
“你是本王的王妃,是主子,在意下頭人的看法做什麼!”
淩南依還是縮在裏麵,“在你眼裏是下頭人,在我心裏都是一樣的人,反正我臉皮沒那麼厚,我不回雲州了。”
蕭瑾急了,和她打著商量,“你要是覺得實在別扭,要不這樣吧,到了雲州城外,本王扛著你回去,這樣顯得你是不情願,都是本王不要臉,強迫你回來怎麼樣?”
這麼做作的法子虧得他能想出!
淩南依差點給他氣笑了。
其實兩人都走到這一步,怎麼會不跟著他回雲州。
她也就和他發發牢騷,嘴上將心裏的扭捏說完,該麵對的還是會麵對。
將頭露出來,淩南依兩手扒著被子邊沿,眼睛睜的圓圓,“算了,情不情願誰還看不出來,這樣吧,我回去前給大家買點禮物,一方麵補償下當初被我打暈的暗衛和一路跟著你勞心追過來的其他人,另一方麵拿了禮物,也算先給大家留個好印象,不會太計較我或者背後取笑我?”
在蕭瑾心中,下頭人都是他的奴才,不管是因為什麼,為他做事都是理所當然的。
他覺得淩南依沒必要這麼費心。
隻是想到了袁叔,衝出口的話語一頓,“行,依你!都依你!”
淩南依的眸光開始閃爍,“你手下的人不少,那銀子?”
她可是窮光蛋一個。
唯一帶走的一千兩銀子,買過歌城的宅子已經花的七七八八了。
蕭瑾輕笑出聲,“本王出。”
聞言,淩南依興奮的將被子一放,打個滾,往他懷裏一縮,總算高興起來了。
蕭瑾便覺得這銀子花的也算值了。
第二天晨起,用過早飯收拾好行裝,一行人繼續趕路。
到了中午時分,大約走了一半的路程,麵前出現一條分岔路,淩南依突然停了下來。
其他人見狀,全都勒停馬等著她。
淩南依看向蕭瑾,“臨行前我問過人,前麵兩條道,一條去往雲州城,一條是通往歌城。你離開雲州時日不短了,估計那邊早等的焦急如焚,我想我們就在這裏分開,你先回雲州,我要去趟歌城。”
蕭瑾皺起眉,“你回歌城做什麼?去接那個丫頭?”
“對,我記得你說過無雙去了雲州城找你救我,而花雨還留在歌城等著,她們姐妹兩從韓青城手裏逃出來,好不容易團聚,不能因為我再分隔兩地了。”
“不需要你去接了,本王還有一隊人在那守著,我派人去說一聲,讓他們帶著那個丫頭一起回雲州。”
說著,蕭瑾便要召了拾月上前。
淩南依迅速打斷他,“不行!我要自己去接人。”
“何必呢?”蕭瑾不解。
淩南依道,“昨夜和你說的事,你沒忘吧?”
蕭瑾反應了一會兒才道,“要給大家買禮物的事?”
淩南依點頭,“說好了我給大家買禮物,就是我買的,可我如果現在跟著你一起回雲州,少不得要和你一起挑東西,銀子也是你出的了,這樣一來,那東西看起來哪裏是我買的,分明就是你買的。”
要買禮物是淩南依的主意,蕭瑾根本沒放在心上。
就是省得她多想,配合著而已。
這會見她如此重視,倒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