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者皮厚膽大,居然還敢上前遞上一封信,正要開口說什麼,卻被她堅決製止:“對不起,我正和騰師兄討論一個討論了很多次還沒有討論完的問題。”
糾纏者瞪了我一眼。我想,如果眼光可以殺人,我肯定當場就被殺死了。
③流口水到脫水而亡
接下去那段時間,在圖書館我被不同的眼光殺死二次、食堂三次,學校的路上被重傷N次。
八卦新聞總是傳得最快最離譜。“哇,騰哥,聽說你抱得美人歸哦,仰慕啊,教兄弟幾招,如何收服天女的……”
呸,連手都沒牽過,真是太冤了。
“弟兄們,我騰俊是擋箭,不,是擋狼牌。兄弟不才,帥比趙本山潘長江,哪會有戲?”
“才子佳人,自古絕配,關哥,兄弟真是羨慕流口水到脫水而亡啊……”
我心裏直冒急,哎,這幫混蛋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解釋?如果評選本校建校以來最佳冤大頭,本人絕對可列入三甲。然,心裏卻有一絲甜蜜蠢蠢欲動,我知道,那不僅僅是因為男人被傳與某美女有瓜葛的虛榮,因為心裏同時有一絲傷感在啃著。
這一天吃完晚飯,蘼倚斕攜擋狼牌散步往圖書館,擋狼牌一路又受了些刀傷箭射,感慨地發言:“蘼大小姐,狼越擋越多呀。”她腳步不停:“我知道,終極解決辦法就是有個牽手的人,你放心,我正在努力。”
我心猛一跳,嘴裏發苦,澀聲問她:“有,有意中人了?”她漫不經心地回答:“是呀,早就有了,最近進展較大,就不知道那個榆木腦袋何時才完全開竅。”
“不知道是哪個帥哥如此幸運。”我擠出笑容。
她的回答卻讓我徹底絕望:“當然是一個很帥氣、充滿活力的男生了!”
本人相貌普通,與球類運動基本絕緣,可說毫無活力。於是,連大小姐話音剛落,我便頹喪得像天橋底下的流浪漢。
周末,圖書館裏,我心不在焉地翻著書,她在認真複習著,明天就期末考了。
送她回去,在女生宿舍前,她突然抬頭問我:“世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麼?”我沉吟了一下。她微笑:“是中國和澳洲的距離嗎?”
接觸多了,難免聊起從前之事,因此她是知道的。我搖頭:“你不提,我根本想不到那兒去。我最近很少想到她,也不是刻意不去想,而是偶爾想到,是一種越來越平靜的感覺。”
她歪了頭想了想,滿意地點點頭,接著說:“這樣才好。”
我腦子裏轟一聲響,像個木偶人一般呆住了。
突的,她的臉有點紅,同時似乎很欣賞很得意這種效果,扔下4個字她上樓去也:“榆木腦袋。”
④認識一周年
那個學期補考好幾科,沒辦法,即使在考試,也會想起與她的諸般種種細節,比如她要不是早有心,怎麼可能會老找一個人當擋狼牌?怎麼可能經常遇見?怎麼可能兩個人聊天一聊就是幾個小時?我天天受“流言”侵襲,她怎麼會不怕流言……
灰溜溜地考完,發現她已回廈門過寒假,慘兮兮地過了春節,可憐巴巴地給她掛了個電話:“早點回校吧,慶祝我們認識一周年。”認識她,就是一年前的情人節。而一年後的這一天,我抓著頭皮把用心炮製的情書遞給她,情書的第一句話是:“想去看看你生活的地方。”
她一手抓著情書一手捂著嘴,邊看邊哭了個稀裏嘩啦。
那天晚上校園裏滿是手裏拿著玫瑰花的女孩子和走在她們身邊意氣風發的男孩子,連筱芸臉泛桃花紅,對沒有送她玫瑰這件事一點也不在乎。
在春天的氣息裏,她昂著頭第一次牽著我的手走在校園裏;我呢,如同漫步雲端。
大學第1年,我常常微笑著、不由自主地歎息:“生命居然可以如此美妙,生活居然可以如此甜蜜。”
在校園中形影不離,周末我倆騎著單車在北京城裏逛.晚上,我們在湖邊的長凳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