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付出巨大的傷亡後,敵軍推進緩慢,而後他們改換了隊形,以縱隊形式用盾牌遮護向前攻擊。宋軍的火槍穿透力也隻能在射穿盾牌後,擊斃或擊傷持盾者,也無法傷及後邊的人。而他們裝備的重武器也隻有百子銃和迫擊炮,火力有限,難以對敵造成大規模殺傷。
敵軍以這種不計傷亡的戰術,前赴後繼的向前推進,在兩軍相距不足二十步的時候,他們借著射擊產生的煙霧遮護,齊聲呐喊發起了最後的衝擊。宋軍士兵在打出最後一輪彈雨後也上刺刀與敵展開肉搏,但他們經過嚴格的拚刺訓練,在對戰中並不落下風,居然守住了戰線,卻也開始出現大的傷亡。
不過宋軍領兵的指揮使這時發現敵軍隊形愈發密集,有援兵不斷的加入,判斷敵軍兵力肯定是數倍於己,若是在耗下去必會全軍覆沒。所以果斷下令炮班打出所有炮彈,士兵將攜帶的手雷全部拋出,借敵軍出現混亂的時機撤退。
當然在敵眾我寡,且兩軍已經接觸的情況下全軍安然撤退已經不可能,指揮使親領一個都的士兵斷後,但是也隻是堅持了不到兩刻鍾就被敵軍所淹沒。而他們用犧牲自己贏得的短暫時機,也讓其餘各部得以成功突圍,其後在尋來的友軍接應下退回了營地。
此戰宋軍陣亡指揮使以下軍兵二百餘人,傷者過百,但他們也殲敵上千。看似總體上來說傷亡不大,可在北伐之後,一個營付出如此大的犧牲也是十分罕見,所以在川蜀各部中引起的反響也是很大,對趙昺來說也很震驚。
劉師勇和張達在戰後總結中認為失敗的原因,主要是最近進展順利,各部產生了麻痹大意的思想,以致被敵引誘中伏。再就是他們過於低估了敵軍的戰鬥意誌,在發現中伏後就應該積極準備交替撤退,並派人求援。而領兵的指揮使過於自信,以為敵軍兵力即便數倍於己,在付出大的傷亡後,就會潰散,是難以攻破他們的防線的。
而另一方麵的教訓是他們以為當前使用的戰術尚有改進的餘地,麵對敵軍使用減少被彈麵積的隊形時,可以放棄輪射,而采用全營同時射擊給敵於最大的殺傷。此外也要注意敵軍戰術的改變,敵軍還會設法誘使我軍過早的開槍,然後利用射擊間隙發動進攻。另外他們在遭到我軍齊射時,除了采用隊形變化外,有的敵軍已經有意識的俯下身子,在射擊完畢,火力弱下去之後才重新起身……
“陛下,臣以為蒙元方麵遲遲不肯執行和議,還挑起事端,給我軍造成重大的傷亡,必須要予以回擊!”王應麟看罷戰報後,首先言道。
“嗯,王相所言不錯。”陸秀夫點頭道,“此事性質十分惡劣,若是我們不做出有力的回擊,隻怕蒙元方麵會更加變本加厲。”
“臣也同意要對蒙元實施懲戒,讓他們盡快履行和議,退出西川!”文天祥也表態道。
“不錯,我們不能放任蒙元肆意妄為,但是如何懲罰,程度如何把握,又要達到什麼效果,還需仔細商議!”對於三位重臣強硬的態度,趙昺還是十分滿意的,起碼表明接連的勝利,已經讓他們有了可以戰勝蒙元的信息,他沉吟片刻道。
“臣以為我朝剛剛轉入休養生息,不利於再發動大規模得戰爭,而是以在局部發動攻擊與敵懲戒為上!”陸秀夫言道。
“陸相所言正是,我軍可以發動一場有限度的戰爭,既能對蒙元表明我朝的態度,又不影響我朝當下即行政策。且可以采用緩開榷場、懲辦禍首及賠償損失等向蒙元方麵施加壓力!”文天祥言道。
“王相以為呢?”文天祥的話讓趙昺深感欣慰,過去其可以說是個直性子,敢想敢幹,缺乏策略。而經過主持川蜀戰事,已經成熟許多了,能夠換個角度考慮問題,聽進其他人的意見了。
“臣以為此次事件罪在蒙元,我朝除了興兵問罪之外,還可以借此機會打擊蒙元方麵對我朝向來強硬的一派勢力,從而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王應麟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