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戰我軍以奇襲奪馬,傷亡甚微,卻也不是交戰時受傷,而是急於奪馬被那些未經馴服的野馬所傷。”鄭義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嗬嗬,過去苦於無馬,現下突然掉到馬群裏,就是朕也會樂得不知東西南北了!”趙昺聽了卻未責怪,而是擺手笑道。
“陛下,此戰遺憾的是殲敵甚少,那些韃子見我軍兵至,便四散逃跑,連隨身的細軟都沒有帶走,不過卻俘獲了不少放馬的牧奴,也帶了回來!”鄭義又回稟道。
“一起說出來吧,不要扭扭捏捏的!”趙昺看鄭義神色有些不大自然,似有什麼話不好說,讓其坐下道。
“稟……稟陛下,是屬下情報有誤,江北敵牧場中戰馬並無那麼多,方才清點後實有二萬一千三百餘匹!”鄭義苦著臉施禮道。
“不是說有四萬多匹嗎?怎麼轉眼就少了半數,是不是你私藏了!”未等趙昺說話,趙孟錦卻先跳起來急吼吼地道。他可是與陛下有約在先的,其中要分給自己一部分的,現在一下子少了那麼多,小皇帝一定會借此賴賬,自己等於白忙一場。
“陛下、置帥,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若是不信,自可再遣人點驗!”鄭義一聽趕緊起身施禮叫叫起了屈。
“那是不是尚有戰馬留在對岸,你如此說是為了脫罪的?”趙孟錦仍然心中不甘,以手指點著其問道。
“置帥,下官雖不敢保證對岸牧場的馬匹皆被一網打盡,但是絕不會有如此之多的馬匹遺留!”鄭義此刻臉比吃了苦瓜都難看,再三保證道。
“嗬嗬,置帥不要再逗鄭都統了,那都是功勞,他豈肯放過。再者言對岸抵禦狹小,放養這二萬多匹馬亦是極限了。”趙昺笑笑道。
他清楚不是任何馬都能作為戰馬的,而是需要跑的快,衝力十足或者耐力好,才能在作戰中發揮出威力。因此許多馬雖然是馬,但是並不是合格的戰馬。而要培養出好戰馬,還需要遼闊的場地能夠讓馬有較大的活動空間,以利於戰馬奔馳。
另外蒙古人不像自己采用圈牧結合的養馬方式,吃的除了牧草外,還需要補充些馬料。而蒙古人采用的是放養方式,基本上全靠馬匹自己采食,若是在一片土地上過度放牧結果可想而知,這也是他們在秋後便要從這裏遷徙的原因。
“陛下,不管怎麼說,屬下的那半數是不能少的!”趙孟錦自然明白自己的小詭計被皇帝看穿了,馬上又換了副臉色言道。
“你記錯了吧,朕什麼時候許給你半數馬匹了?”趙昺卻是兩手一攤,滿臉無辜的反問道。
“這……陛下耍賴!”趙孟錦愣了下,可想想自己提出要半數的馬匹之事後,陛下確是也沒有明確答應,而是含糊帶過,現在自己出人又出力,卻成一廂情願了,可又不敢發作,隻能小聲嘟囔道。
“易傑,你先選出些強壯的公馬和母馬作為種馬,並將那些幼馬留下。再撥給江東置司五千匹,餘下的盡快送往鄂州,供西征軍使用。”趙昺知道若是不給趙孟錦留下些,其雖然不敢不答應,但是定然不服,隻能搞搞平衡。
“陛下,再加二千匹,一千匹也行……那好,五千匹就五千匹吧!”趙孟錦訕笑著道。他本來還想討價還價,可看小皇帝臉色越繃越緊,也隻能妥協,否則自己也許一匹都留不下。
“陛下,現在正是兩國議和之時,咱們搶了韃子的馬,挑起邊釁,他們必然向朝廷抗議。雖說陛下不怕,可那些朝臣們囉嗦起來也是麻煩,還需想個對策!”這時陳鳳林在旁建議道。
“確是如此,不過此事就看你們怎麼向朝廷稟告了。”趙昺聽了點點頭,摸摸下巴看看在場的幾人輕笑著道。
“陛下,那麼屬下如實上奏……”此戰是鄭義主持的,戰後不僅要向兵部稟告戰鬥經過,損失消耗,也要為有功將士請功,他看看陛下的臉色試探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