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家對以權力交換獲得士大夫的忠心,自然要加以利用和製約。在這種背景下,士大夫們就鼓搗出一本《忠經》,而此書也可以看做他們對於忠君思想進行自我教育和自我約束的教材。表明他們對皇帝之忠並不是無條件地去服從皇帝個人的主觀意誌,而是盡可能在不觸動皇帝個人利益的前提下,使皇帝來順從士大夫的主體意誌,這也可以視作士大夫政治人格的典型特征。
不過趙昺研究後發現‘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的禁錮在這些士人身上同樣適用,盡管宋代朋黨之爭在一定程度上曾經超越權與利之爭,並被視為士大夫自我意識在政治領域中的實踐和運用,但就其實際結果來看,並未開辟全新的政治局麵。而他們插手確定儲君,把持朝政,架空皇帝,但仍然未敢再向前一步——取而代之改朝換代。這說明士大夫階層盡管在朝堂上獲得了極大的權力,可仍恪守著底線……
喝了酒的趙昺睡了個好覺,第二天早晨起來也並未覺的頭疼,洗漱完畢便出了門在湖邊散步。冬季的早晨還是有些清冷的,清澈的湖麵在風的吹拂下蕩起層層波瀾,他向四周看看,周圍的製高點上親衛旅都布置了崗哨,湖上水軍戰船也設置了警戒哨,而周邊還有巡邏隊往返巡視,在行宮周邊構建起了嚴密的保護網,他的身邊還有侍衛伴隨。
想想當年自己建軍初期,自己隻有一個親衛隊保護自己。而現在擴建成了一支強大的禦前護軍,現在有三個步兵旅、一個騎兵旅、一個炮兵旅,共五個戰鬥旅及一個輜重旅,負責內衛則是親衛旅和侍衛營,此外還有一支擁有二百多艘戰船的水軍,總兵力近八萬人,相當於七個整編師的人數。
而護軍的中、高級軍官皆是從老班底中提拔任用的,基層軍官多是來自老營中的遺孤和從新軍訓練營中選拔出來的,而士兵也是身世清白的良家子弟。親衛旅則是從各部中選拔的有實戰經驗的官兵,並編有步、騎、炮和輜重各兵種,就是一支小型的軍隊,負責皇城及行宮的內部警衛及出行時的護衛。
近衛營是趙昺最後一道防線,選拔更為嚴格,政治清白、忠於皇帝是首要條件,否則本事越大對自己的威脅也最大。其次才是軍事素質過硬,擅於近身搏鬥,他們隻裝備有輕兵器,但又不同於常規武器,其中還有許多奇門兵器,而根據任務的不同又分成不同的分隊,根據不同的層麵和環境對他進行保護。說近衛營中盡是奇人異士,藏龍臥虎之地也不為過。
有這樣一支效忠自己的直屬軍隊在旁,趙昺膽子當然大了,及此他有能力平息任何一場叛亂,鎮壓朝中和軍中的異己分子,甚至能夠打贏一場對外戰爭。何況自己手中還掌握著一支無孔不入的特務組織,兜裏揣著大把的銀子,即便所有的朝臣都背叛了自己,他憑著這支力量也能另立中央,重新開創一片天地。當然這是最壞的可能,趙昺相信那些追隨自己多年的朝臣們不會都反對他,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軍隊不會全倒向對手。
現在趙昺其實麵臨著與當年高宗趙構南渡後一樣的境遇,自己那小兄弟趙顯被俘北行,雖然已經被蒙古人削了帝號,但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從死去皇帝老爹手裏接手的皇位。他是從群臣擁立的哥哥手裏繼承的皇位,因而從根兒上就不大正。在瓊州窩著的時候,大家朝不保夕也就沒人考慮這些東西了,可是現在還朝臨安,江南眼見被收複,一些人便蠢蠢欲動起了心思。
趙昺根據事務局收集的情報獲知,想要換掉自己的那些人,一是心懷叵測一直被打壓的那些官僚;另一些是反對自己不遵祖宗家法,提高武人地位、重用吏員、廢除了先帝和太後的封號,甚至聖衍公都沒放過,將他們列為叛徒;再有一些便是在國難之際投敵、逃跑的叛官及附敵士人,他們被自己嚴厲鎮壓的手段嚇住了,而要想逃過懲罰,也就隻能將他從帝位上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