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涵樂上前對著玉嬤嬤耳語一番,玉嬤嬤大驚失色,連忙喚過玉梅把臥室裏的床被又重新加厚了層,這流產可是不能見涼的。

剛收拾好皇上就抱著薄蘇菱進了臥室,安頓好後,囑咐她好好休息,靳梓睿轉身離去,讓前來侍候的玉嬤嬤與青梅大惑不解,隻得將目光鎖定到一起同來的鄭涵樂身上。

鄭涵樂讓刑風守在殿外,把薄蘇菱的情況講給幾人聽,並再三強調不要將主子假流產的事透漏出去。

鄭涵樂又去了青杏的房裏看了她的情況,隨後去了太醫院給薄蘇菱抓藥去了。

薄蘇菱喝了藥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是夜半時分,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雙手輕輕地放到小腹之上,感受著裏麵有了小生命的幸福與喜悅。

突然一道探索的視線讓薄蘇菱的心裏警鈴大作,立即尋著那道視線快速的望去,就見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一旁,眼神複雜的看著自己。

見薄蘇菱看過去,驚愕的就想向外躍去。

“徐大哥……等一下,嗯……”

那人身影輕微一頓,正欲再軟身離去,忽然聽到薄蘇菱隱忍的痛呼聲停下了腳步,轉身擔憂的看著她。

“徐大哥,好久不見。”

陳雲飛沒有說話,因為他此時的心情異常複雜,不知該如何回複於她,隻是這樣定定地看著她。

薄蘇菱輕歎了聲氣,“徐大哥……”

“我不姓徐,我姓陳。”陳雲飛不待薄蘇菱把話說完就對著她沉聲說道。

薄蘇菱啞然失笑,是啊,他姓陳,“陳大人,你是個聰明人,我知道你進宮為了什麼,可是你不覺得你這樣做是在飛蛾撲火嗎?”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可殺了你的是先皇,人死仇消。”

“人死仇消?怎麼可能。”

“陳大人你真的認為你父親臨死前是要你為他報仇,而不是希望自己的兒子好好的,平安無事的活著?”薄蘇菱發現他與以前有了一絲不同,整個人都變的沉悶了許多,沒了往日的陽光淳厚。

陳雲飛雙目迸出了絲絲的怒火,看向薄蘇菱的目光也冷了幾分,“娘娘說的真是輕鬆,怕我殺了那人?”

陳雲飛嘴角露出譏笑:“欠債子償,不殺他我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父親,你沒有經曆過骨肉分離,又怎能體會到這種噬骨的痛,別忘了他也是你的殺父仇人,你如今是非不分地伴在他的身側,為他生兒育女,怎麼對得起死去的老閣主。”

“如今你與殺他的仇人同床共枕之時,心裏就沒有一點的愧疚感,你讓他如何瞑目長眼,還有閣牛的那些無辜死去的兄弟,從後到了九泉之下,你還有何臉麵去麵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