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飛的話令薄蘇菱小心地從床上坐起,雙眼赤紅,眼中布滿了冰冷與狠厲,說出的話句句刺進陳雲飛的心髒:
“我是非不分,陳雲飛,陳大人,若說父債子償,那我薄蘇菱第一個要斬殺的人就是你陳雲飛,你以為你父親高尚?你以為你父親忠誠?嗬嗬……他的手中同樣沾滿了鮮血,沾滿了無辜之人的鮮血,多少條人命喪失在他的手中,他又令多少人妻離子散,骨肉分離,十七年前他揮著屠刀侵入別國殺害了多少無辜之人,他死是他罪有應得。”
陳雲飛心裏暗驚,雖不知她所說的是何事,但她眼中的恨與嘲諷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她說若父債子還,她第一個要殺的就是自己,她說十七年前父親揮刀殺了許多無辜的人,她看自己的眼中為何會有那種深惡痛絕的恨?
陳雲飛覺得自己腦裏一陣眩暈,她到底想要說什麼?難道自己的父親與她有什麼深仇大恨?
陳雲飛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眼中的恨意與譏諷,轉身飛掠而去,他要去查,眼前這個令自己魂牽夢繞的女子,為何對自己有如此濃烈的恨。
薄蘇菱疲憊地靠在床頭,喚出守在院內的驟雨,語氣輕柔地問道:“他為何會自由出入我的臥房?”
就是這輕柔地一陣風就能吹逝的聲音,卻令驟雨的脊背沁出了一層冷汗,隨即跪在了地上:“主子,屬下知錯,屬下中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待屬下轉回來時剛好看見他從院內飛出,請主子責罰。”
“你起來吧,以後小心些,如今他已與我們形同陌路,再遇見他就隻是黃門都尉陳大人。”
“屬下明白。”驟雨頷首低眉應到。
“你下去吧。”薄蘇菱喃喃輕語,眼神低垂落在被子下的小腹上,一種微妙的感覺席卷心田,如食了蜜一樣甜,這是自己與睿的孩子,雖然他今日令自己差點失去了這個孩子,但自己心裏隻有氣卻沒有恨,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輕笑。
與碧穹殿的恬靜不同,如今的禦書房裏,靳梓睿正怒不可徹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暗衛,憤怒的聲音響徹整個禦書房:“朕養你們這些廢物都是做什麼吃的,這麼一點小小的問題都做不到,給朕速速去查,一有他的消息就來道知朕。”
“是,屬下尊命。”暗衛行禮轉身正欲離去,突然被皇上再度叫住“若是找到於他,借他人之手斬之。”
“是皇上。”暗衛飛身離去。
靳梓睿眼中的陰狠使整個夜色也冷了幾分,帝昊天,你還真是好樣的,把那些奪藏寶圖人之引到我寒月國邊境,意圖製造混亂,身後卻有大軍化整為零的悄悄向我邊境潛來,還真以為我寒月國是吃素的?
帝昊天,你想化整為零躲過我寒月耳目真是癡心妄想,既然你把軍隊分開,那我就給你逐個擊潰,看誰技高一籌到那時看你還如何不現身。
靳梓睿喚出暗衛讓他攜密旨去煌嶺,讓守城的將軍按聖旨上的方法去消滅東昭國的那些軍隊。
此時的禦書房內隻餘下靳梓睿一人負手立於窗邊,空氣中桂花的香氣隨風飄進殿內,午夜的半月高高的掛在空中,再過九日就是中秋了,也不知宇今年能否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