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容嚇的脖子一縮,立馬低下頭不說話。

王婕妤看著她那副慫樣,忍不住鄙視一番,真是白瞎了那麼一副好皮囊。哼……

姐妹二人在殿內密談,讓婢女們守住殿門,卻不知她們身後的窗戶下一個不速之客悄然蹲在那裏,竟是明鏡心身邊的王嬤嬤,已將二人的談話全數聽到耳中。

待王昭容走後,王嬤嬤才小心地回到明鏡心的房間裏,將她聽到的事情回報給明鏡心。

明鏡心思慮片刻,想到皇上設宴東昭太子,命妃位上的十幾個人都去參加宴席,雖然阮昭儀位分不夠,但她好命的懷了龍種自然也去了。

聽說待所有妃嬪退盡,她才最後一個出來,剛出門就被等在殿外的玉堯請到了坤寧宮,而現在更是太後身邊的貼身侍女親自送回,莫非太後有意將她推向那個位子。

想到這裏明鏡心臉上的陰鬱之色越來越重,眼中的凶光一覽無餘,“奶娘附耳過來。”

王嬤嬤湊近明鏡心,聽了她的話臉上驚愕頓生,凝重地看向明鏡心道:“娘娘可想清楚了。”

“奶娘無需顧忌,隻管去做。”

“是,老奴尊命。”

相對於別的宮殿內的“熱鬧”,文華殿中一如既往的安靜,月上樹稍頭,薄蘇菱遣退了眾人,獨自一人漫步在院中的小花園裏。

月光下的薄蘇菱異常的溫婉,隻是那雙嫵媚的眼中含著淡淡的哀愁。攥緊手中剛剛傳進宮的字條,望著樹稍上的明月思緒叢飛。

進宮已有幾月的時間了,當初的自信灑脫與責任,隨著和靳梓睿的每一次接觸,都變成了一種無形的枷鎖。

今日薄氏的字條內更是講明她已經在宮外,開始秘密的招集舊部,隻待到時與自己裏映外合。可她不想這樣,靳梓睿是一個好皇上,寒月國在他的管理上越發的欣欣向榮。

若真是有朝一日,她登上那個位子,她沒有那個自信可以做的比靳梓睿好。

她不想,她一點也不想登上那個比雞起的早,比狗睡得晚,更是比牛還要累的皇位。高處不勝寒,孤家寡人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裏又有什麼意思。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薄蘇菱感覺雙腳有些麻木時才輕歎了口氣,準備回殿歇息。

“唉……”

“夜風徐徐,皓月當空,賢妃娘娘為何哀聲歎氣,可要本宮為爾解惑?”

一道慵懶中帶著邪肆的聲音打斷了薄蘇菱的思緒。

薄蘇菱心中一凜,就見左側的宮牆上坐著一個挺拔的身影,她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幾步,同時將右手中的字條快速的塞進後腰。

“沒想到堂堂的東昭國太子居然是個牆上君子。”

牆上的帝昊天聞言渾不在意,撩袍側臥在高牆之上,淡笑著道:“賢妃娘娘謬讚了,看來本宮很得娘娘賞識啊!”

“本妃與太子殿下不熟,失陪了。”說著薄蘇菱轉身謹慎地盯著地上帝昊天的影子,快速的向殿內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