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聽好了，我最討厭說二遍話，隻說一遍：我這兒不養閑人，誰能穿上誰就留下，別的話少扯！”
領班扔下一套衣服，放下話，立馬走人，幹脆，利索。
一眾女子麵麵相覷，好半天，才都反映過來，瘋了似的去撕扯那套酒紅色的套裝。
說是套裝，其實不過是一件胸衣，加一條連大腿都蓋不住，快露著屁股肉的超短裙。
女人們的爭奪其實並不優雅，夾雜著幾句罵人話和幾聲尖利的喊叫，那是沒搶到的懊惱，和被細長指甲撓到發出的哀嚎。
“這不是耍人麼？誰能穿得了，姑奶奶給她一百塊！”
“開玩笑！哪個娘們兒的胸這麼大，腰圍還得這麼細？！”
眾女子憤憤，穿了脫，脫了穿，幾乎要把這衣服撕個粉碎。
終於，十來個人全都試了一遍，不大的休息間裏，到處散落著女人們的外套和內衣，其中幾個女人懶得再把自己的衣服穿上，幹脆就光著上身坐在沙發上抽起煙來。
“活兒倒是俏，賺得也多，就是不知道哪個傻/逼想出來這一手兒！”
正抱怨著，一直在角落裏冷眼旁觀的一個姑娘走到房間中央，彎下/身撿起那套被一堆人穿來試去的套裝，撣了撣上麵的灰塵，握在手裏。
她開始脫衣服，動作很慢，但是並不扭捏，先是黑色的修身夾克，然後是一件短T恤，接著去解開牛仔褲的皮帶，抽出來，往下褪褲子。
女人們都是見多識廣的，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個極品，是個尤物——
奶白色身子，蜂/腰翹臀，蝴蝶骨優美，雙腿筆直修長。
這姑娘脫到就剩下自己的一套內衣，然後停下，就看見她輕輕鬆鬆就把那為難了一堆人的衣服穿到了身上，拉上短裙的拉鏈，鬆開手，嘿，正正好好！
大家看得眼兒都直了，原來真有這樣的好身材，愣了半晌，其中一個手指夾著煙的女人恨恨罵了一句道：“靠，都他/媽是吃五穀雜糧長大的，咋人家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還瘦，老娘真是不淡定了！”
說完，她記起來之前撂下的“豪言壯語”，將煙含在嘴裏，扭著身子掏出錢包，從裏頭抽出一張粉紅色紙鈔，遞給站在麵前的姑娘。
“妹妹，拿著。姐今兒再跟你多廢一句話：要是真缺錢，等賺夠了就趕緊拍拍屁股走人，別做什麼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夢！男人的話就他/媽是放屁！這兒就是個糞坑，你多幹淨的人，出去也得蹭一身屎！”
女孩兒一怔，接過錢，笑笑道：“謝謝姐。”
說完，將自己脫下來的夾克和牛仔褲抱在懷裏，攥著錢她走出了門。
“呦嗬，還真有能穿上的呀？”
領班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嘴裏嘖嘖有聲，圍著女孩兒轉了幾圈，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著。
“多大了？”
“20。”
“有經驗不？”
“沒，但我學東西還算快。”
“行，那今晚就開始上班？”
領班性子很爽快，立即敲定了工資待遇，又把業內的一些不成文的規定念叨了一遍。
“我還是那句話，來這兒的爺們兒都不差錢，伺候好了光小費就夠你賺的。也別說什麼賣不賣的，你先看看，做幾天酒姐兒，說不定看著別的小姐妹發達了，也跟著動心了，以後還要求著我讓你出台！”
領班似乎見識過很多這樣的涉世未深的女孩兒，哈哈笑著噴出個煙圈兒。
“叫我梵姐就行，你叫什麼？”
“陶醉。”
“陶醉？聽著還挺像真名兒似的！”
梵姐“噗嗤”一聲笑出來，她身邊的人，什麼麥琪珍妮弗凱瑟琳，究竟有多少個名字估計自己都記不得。
然而，眼前的女孩兒輕皺了下眉，固執道：“我真的叫陶醉。”
梵姐怔住，半晌才冷笑一聲，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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