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兩人就著離不離婚的事更是吵的不可開交。
父親不想離婚,想保留這個完整的家庭,可母親卻鐵了心要離婚,因為理念的不同,兩個人最近總是吵。
薑陽靜靜的聽著,這一切都是她親身經曆過的,聽起來是那麼陌生卻又那麼熟悉,曾經她也一直處在倆人之間的夾壁中。
大人總以為了孩子著想為由,其實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
她和薑宇就這樣被父親和母親當作困住對方的砝碼,兩人天天爭吵,日日不休。
薑宇曾哭著問她:“姐,我們這樣的日子是不是沒有盡頭了?”
她也不知道,隻能靜靜安撫弟弟的頭,好在他們沒持續多久。
總算是把婚離了,離婚之後,她跟著陳麗君來到了南蒲,薑宇則留在了安陽,雖然天各一方,但好歹不用再經曆那種自己被當成砝碼的日子了。
那種自己好像什麼價值都沒有,唯一有的價值隻是為了捆綁住對方的日子,她受夠了。
她不能再讓蘇摯陽也陷進這樣的泥坑裏,爬不出來,她已經爬不出來了,不能讓他的身上也沾染上塵埃。
他明明是那麼一個幹淨,明朗的人啊!
於是在所有人勸和不勸分的大洪流中,薑陽成為了那唯一的異類,她捏著啤酒罐對蘇摯陽異常認真的說:“如果真的過不下去了,那就離吧…”
蘇摯陽本來已經做好了對方是勸和不勸分的打算,乍一聽到薑陽這句話,莫名的有點驚喜,他沒說話,靜靜的打量著她。
薑陽又開口了,她猛的灌了一口啤酒,在夜風下,她的神色是那樣認真:“與其長久不間斷的內耗下去,還不如一開始就決定了事情的結局。”
夜風撫亂了她的頭發,有幾絲頭發飄到蘇摯陽的側臉,輕輕撓著,有點癢。
這次他也低頭灌了口啤酒,真奇怪,明明以前喝酒都是不辣的,怎麼這次竟辣的他忍不住想嗆出眼淚來。
風裏低低的傳來了一句:“她不在這個城市…”
雖然隻是一句話,但顯然薑陽立馬就明白了過來,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來,她幾乎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要走…?”
蘇摯陽的嘴裏滿是苦澀,縱然萬分不想說出那個答案,但現實依舊擺在眼前,他靜靜的點了點頭:“如果他們離婚了的話,我想是的。”
薑陽也沒說話,拿起了啤酒罐小心翼翼的啄了一口:“去哪”
這次少年沒再回聲,他望著南蒲狹小黑暗的天空吐了口氣:“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在這裏了。”
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兩人一時間沒說話,各自捧著罐裝酒,小心翼翼的喝著。
過了不久,還是薑陽先開了口,她像是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笑著自顧自的說了句:“哎呀,這酒挺辣啊。”
剛說完,眼淚就自顧自的流下來了,蘇摯陽剛想起身去安慰她,薑陽下意識的一縮。
背過身去,擺擺手沒什麼大不了的說道:“哎呀,沒事,就是被風吹的,再加上酒喝的太多,辣著了,真沒事。”
蘇摯陽還是不放心,薑陽卻生氣了,她佯裝生氣道:“我真沒事兒,你別看了,怪不好意思的。”
說著還伸手推了他一把,蘇摯陽剛想說什麼,薑陽就自顧自的轉過身來,把手中罐子和他碰了一下,笑著說:“恭喜啊,總算能逃離這個地方了。”
蘇摯陽半天沒說話,末了,看著她說了句:
“其實你要不想笑,可以不用勉強的。”
聽著這一句話,薑陽的眼淚差點又沒止住,她扭頭,嘴硬道:“你管我”
過了會兒突然想著了什麼,賭氣道:“反正你都要走了,也管不了我了。”
說著,就要飲下一大罐烈酒,就在烈酒即將入喉的時候,一隻寬大的手掌蓋在了上麵,他看著她的眼睛鄭重道:“我管。”
說著,好像怕她沒聽清,一字一句的道:“我管你。”
轟隆,隻一下,火山就爆發了!
心裏所有的情緒都轟的一下爆發出來,幾乎分不清是驚喜更多,還是驚嚇更多些,炸的她個頭暈腦脹,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