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酒是真的烈的慌,燒的她一夜沒睡,半夜躺在床上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咚,咚,咚”一下接一下,如雷似鼓,不得停歇,薑陽煩躁的翻了個身,想強行逼迫自己睡著,畢竟明天還有課。
可是,出現在眼前的總是蘇摯陽的臉,瑩瑩月色下,墨藍的接近於黑的大海邊,他捂住了薑陽正要仰頭灌下的啤酒。
那雙眸子定定的望著她說:“我管你…”
薑陽煩躁的嗚咽一聲,把頭埋進被子裏,臉色通紅,她抱緊了被子暗暗想著,完了,完了,今晚肯定睡不著了。
這夜,薑陽果真一夜沒睡,其實,不是她不想睡,是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出現蘇摯陽的那張臉,惹的人心煩意亂,最後直到三四點才勉強眯了一會兒。
早上,薑陽上學的時候還覺著沒什麼,可到了中午十一二點的時候,那是真的撐不住了,睡意如洶湧的潮水一般滾滾來襲,像要把她拍死在這名為瞌睡的海岸上。
班主任已經幾次皺著了眉頭,這可是第一排啊,困成這樣,就差沒在他課堂上趴下來了。
剛想要開口,蘇摯陽就先用手肘捅了捅薑陽,並不著痕跡的咳嗽了一聲,薑陽立馬醒過神來,剛想要問,你吵我幹嘛?
下一秒就接受到了班主任的死亡凝視,薑陽趕緊渾身一激靈,端坐了起來,待班主任轉過頭去的時候,她才逮著機會和蘇摯陽說了句:“謝謝。”
上午的課總算上完了,薑陽懶的像條死狗一樣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她再也撐不住了,對蘇摯陽說了一句:“我中午就不吃了,太困。”
就一股腦的趴在了桌子上因為桌板太硬的緣故,還調整了好幾次角度,讓自己更為舒服一點。
蘇摯陽則除去中間出去了一會兒,之後就一直在她身邊,她睡著,他就在一旁的桌子上寫寫畫畫,聲音不算大。
這個時候,大部分的人都去食堂吃飯了,教室裏隻有他和薑陽兩個人,一時之間無比的安靜,除了筆落在紙上的沙沙聲,就隻能聽到身邊女生靜謐的呼吸。
那呼吸綿長清遠,確認對方熟睡之後,蘇摯陽才敢把頭轉過來,腦中突然浮現出昨晚一幕,那樣真切又熱烈的出現在他眼前。
路燈下她的半張臉隱匿在昏黃裏,她把手往前虛虛遞著。
她說:“蘇摯陽,跟我一起走吧。”他就毫不遲疑的把手遞了過去,問:“去哪?”
薑陽這一覺並沒有睡太久,桌板太硬,硌的她還是不舒服,大約半個小時後,她才眨了眨眼,伸了伸懶腰。
蘇摯陽這會兒倒是趴下了,清雋的麵容有一絲疲憊,眼下有一些凹陷,下午的時間難熬,他昨天也是累了,需要休息,窗簾不知被誰拉上了,教室裏一片靜謐。
吃過飯的學生們也回來了,都在趴著休息,少有的幾個在做作業。
薑陽看了蘇摯陽一會兒,決心不打擾他,讓他多睡一會兒,可目光剛挪到他桌上,就像黏上了一樣,再也挪不下來。
他桌子上放著一塊完整的三明治,怕她不吃,三明治上麵還貼了一個便利貼:“給薑陽。”
薑陽啃著三明治,心裏一陣不是滋味兒,對於昨天蘇摯陽所說的,她就當個笑話聽聽算了,畢竟誰不會一時衝動說下一些話呢?
還什麼我管你,她和他既非親又非故,他管的哪門子
“…謝謝,不過以後就不麻煩你了。”
自那天後,薑陽就理智的和蘇摯陽拉開了距離,蘇摯陽有心想和薑陽說話,但看女生的樣子也隻好作罷。
兩人的關係越發淡了起來,每天除了必要的交流之外就沒了。
關於那天晚上那件事,還有那句“我管你”的話,誰都沒有提及,好像它就這樣隨著時間的飛逝,消散在了風裏。
轉眼又過了一個禮拜,現在已經是十月底了,這天學校裏突然說下個禮拜要舉辦運動會。
高一,高二,高三都要參加,運動會連著舉辦兩天,這兩天全校除了高三,其他年級可以不用上晚自習。
班上頓時起了一陣歡呼,這對於他們來說無異於放兩天假,至於運動會誰愛參加誰參加,這無疑是一個出去玩的好時機。
大約是看薑陽這段日子不怎麼說話,文嵐約薑陽去她家玩兒,偷帶著跟薑陽說:
“運動會我請你吃燒烤,想吃多少吃多少。”
薑陽聽後一臉震驚,想吃多少吃多少,這麼狂的嗎?
文嵐不好意思一笑:“那啥,我家裏是開店的。”
文嵐家裏是開店麵的,說來也好笑,她喜歡吃肉,她家是開燒烤店的,倒也挺配,畢竟是自家的肉,不吃白不吃。
夜色如水,曠野露天的擺上那麼一場,喝上那麼幾紮生啤,在這海邊小城裏舒爽又帶勁兒。
薑陽這才了然,心下一陣放鬆對文嵐比了個ok,兩人相視一笑。
薑陽這才回了桌子,因著文嵐的話,心情也變好了起來,連晚上回家的時候步伐也快了許多,果然,這就是閨蜜有店的好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