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著眼瞧著,該不會是有什麼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吧。
“你在想什麼?”他湊近道。
溫熱的呼吸衝著容溦兮過來,她忙躲閃到了一邊,扇著微紅的小臉說道,“沒什麼,我就是想生意做大了會怎麼樣,是不是會像雲來客棧一樣開遍五湖四海。”
她幹笑了兩聲。
蘇溫言半張著嘴。
看出來吧,她確實舍不得那個白拿到手裏的鋪子。
容溦兮輕輕咳嗽了一聲,見人無話心裏又沒底了,自己是他唯一信任的人,若是自己也離開他,他一定很難受。
她歎了一口氣。
左右一個鋪子而已,可以先租出去等回了京城再開起來便是了。
“我支持你。”
麵前的男人突然張口,嚇了容溦兮一大跳。
“你、你支持我什麼呀。”容溦兮磕磕巴巴的說道。
蘇溫言牽著容溦兮的手在屋子裏漫步,“其實我從很久以前就在想,這個姑娘表麵恭敬,實則最愛出頭,讓她以後一心一意的當我的夫人恐怕是不能。”
他這麼早就想了,容溦兮心中竊喜,別過頭抿了抿嘴唇。
又聽他道,“可我喜歡的是你,我不想改變你,也不想你做籠中鳥,我見過我母親,她曾經也是一個很厲害的海商,若是沒有我父親,說不定她活的天高海闊瀟灑自由,可那些都是過去了。
我母親死的時候是有遺憾的,我不想你老了也會有遺憾,所以,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不必時時把心思都掛在我身上,我是個很讓人操心的人,你這樣會很累的。”
他拍打著她發愣的後背,給她鼓勁說道,“到時候賠了也不要緊,我的銀子還多得是,但若是賺了,你得答應第一家分店要開到杭州去,那裏畢竟是我的老巢,成親得讓我母親看到。”
他眼中似有深邃星辰閃爍。
聽了蘇溫言的話,容溦兮心裏泛起了感動。
從前容祁說來到京城便要做一頭狼,身上要有狼性,若想做小綿羊就滾回蒼州的奴隸營去,這裏過久了便知道隻有你死我生,因此她學習如何舞蹈弄劍,如何管理侯府。
後來她出了王府又進了暗寮,梅三爺說他們這裏不收沒有用的人,所以她容不得自己有任何一次失敗,過黃河的時候她靠著一半的運氣和一半的能耐帶著全員安全抵達,哪怕是明知道已經內定了的鬥茶她還是緊張的整日整夜睡不著覺,隻為了不要輸的難看。
一直以來,她都是為了別人而活的。
可蘇溫言不一樣。
他是真心實意的想娶她,真心地望她好,他要的是一個完整做自我的容溦兮。
而不是為了任何人去改變的容溦兮。
蘇溫言看著一直呆呆看著自己的容溦兮,嘴角勾笑道,“是不是覺得我現在越來越有魅力了。”
容溦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可這一次她沒有說他不要臉,隻是輕輕的靠在他懷裏,重重的說了一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