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掌事回到府裏的時候,李涵菱已經在門口等了許久。
她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會等著下人回來,畢竟衛掌事辦事他們自來是放心的,可今日出去一個時辰還沒有回來,她心裏隱隱約約覺得事情並非那麼簡單了。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黑壓壓的影子從門口走過來,
後頭拖著的還是那個猶如一灘散骨的小丫鬟。
她口中的聲音近似於無,李涵菱隻是冷漠的看過一眼,朝著衛掌事遞過一個眼神,這個小丫鬟之後的命運便已經被人隨隨便便的決定了。
人一走,李涵菱微微蹙眉,“怎麼回事?”
衛掌事也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將事情的經過大致的和李涵菱說了一遍,最後拱手說道,“本來老奴是要給清平樓一個下馬威的,可今日二殿下去了清平樓,老奴隻能圓了場子。”
“蘇明壬去那幹嘛?”
“吃席,老奴看他帶著蘇溫言,興許是有要事要歎。”
又是蘇溫言,這人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肯放過他們家,她的爺爺糊塗如此可到底也是她的依仗,為了她的後位,她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了他們家現在的位置,蘇明禮有她哄著,可蘇明壬若是和蘇溫言一條船,那就別怪他們不客氣。
衛掌事看著李涵菱陰沉不定的臉色,說道,“老奴已經想了對策給清平樓個好看,明日就替姑娘把這口氣出了。”
“不行。”李涵菱斬釘截鐵的說道。
此時此刻不是鬧事的時候。
“你現在做什麼都會成為人家的把柄。”
蘇明壬可是說過了,懲罰要注意分寸,這個分寸自然也是他說了算,若是今日隻有清平樓的人也就罷了,可那個叫靈芸的丫鬟竟然也在,她可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自己當初有眼無珠鬧了蠢事,現在總要在南宮皇後麵前低調些才好。
她腦子有些混亂,一時牽扯不出來這些人的關係,隻覺得當下隻有低調再低調才不會害了自家,也不會坑了自己。
這氣如今也沒有忍不得的,隻等她大願得圓的那一天,這些人再一一收拾也不遲。
眼下,清平樓是關起門來說自家話,蘇明壬看著在外頭和靈芸忙活的容溦兮,嘴角扯出了一絲玩味。
“我兒時以為你看上的人應該是溫柔賢德的,至少應該和你母親一樣,原來你好的是這口。”
母親嗎,母親於他來說依舊是天下最善良的女人,可善良的女人沒有好下場,像他母親,或者像是如妃。
可母親就是母親,母親那樣的軟弱不是他喜歡的女子的模樣。
三年前他也以為容溦兮不過就是頗有姿色會耍小性的小丫鬟罷了,除了在北上那群男人堆裏讓他眼前一亮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
可夜殺頭狼的那一晚,一切都變了。從他背她下山的那一刻,就注定要一生和她糾纏在一起。
“喝你的酒吧。”蘇溫言沉聲笑道。
蘇明壬笑了笑,見人過來了,又將懷裏的短刀拿出來放在了桌上,容溦兮一愣,這人果然是很寶貝這把刀啊,動不動就要拿出來嚇唬人。
“這東西你收好了,我送給你可不是讓你來威脅我的,況且這種小忙不過動動嘴皮子罷了,不必拿這個東西出來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