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子裏悶不透氣,容溦兮聽著外頭的啜泣聲,心裏也跟著哭泣起來。
湄兮若再不走,她估摸著自己就要悶死在這裏的,她疲憊的眼睛看著蘇溫言,這人氣定神閑,絲毫沒有她這般虛弱的樣子。
今生已經不想和這人有什麼牽扯了,難道死了也要和這人死在一起嗎,真是蒼天無眼。
蘇溫言平視這眼前的女子,口氣中似有若無的帶著笑意,“外強中幹。”
他說什麼?容溦兮瞪大了眼睛,朝著男子射出了冷箭,蘇溫言才不管她生不生氣,他已經許多天沒有見過她了,女子平日裏聰明狡猾,偏偏對著他的時候單純的很,蝕骨之香,今日再聞到,他再也忍不住。
蘇溫言朝她推過來的時候容溦兮忽然覺得鼻頭一癢,緊要關頭她本該忍住的,可蘇溫言大膽的舉動一下子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阿嚏!”
這天女撒花噴在人的臉上可謂實實在在,對麵的人在微弱的光線下猛地皺眉,倒抽了一口冷氣。
“什麼人!”
糟了。
這一聲,嚇得容溦兮渾身怔在了原處,她驚恐的表情被蘇溫言看在眼裏,而男子隻是擦了擦鼻頭,輕蔑一笑,仿佛在說惡有惡報四個字。
容溦兮聽著謹慎的腳步聲,心中誠然一片絕望,她看著男子的手指頭數到三的時候,櫃門“唰”一下的被打開。
頭頂的女子臉色撒白,嘴唇伴著輕微的顫抖,“你們都聽到了。”
“我們又不聾。”男子從狹窄的衣櫃裏邁了出來,輕輕的舒展了身子,坦坦蕩蕩的說道,“我不過是來取個東西,無意路過,告辭。”
蘇溫言個子高,他站起來的時候還能擋住容溦兮脹紅的臉,如今他走的這樣快,容溦兮的窘態一下子就暴露在了湄兮的眼皮子底下。
走到門口的時候,男子忽的頓住了腳步,語氣冷淡的說道,“你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
蘇溫言走後,容溦兮始終窩在櫃子裏不敢出來,她想著湄兮現在已經知道了她做的一切,且這事她還不小心拖著蘇溫言將二人的秘密一窺到底,她以為湄兮應該生氣的。
半響,湄兮隻是長久的怔了一會,待著臉上的青白散去,悠悠開口道,“你還不出來嗎?”
容溦兮點了點頭,貓著腰從裏麵出來,弱小無助的跟在湄兮後頭,蘇溫言可以甩甩袖子走人,容溦兮卻不能,她見等了許久湄兮還不罵她兩句,心裏一下子更難受了。
“你不生氣嗎?”
長了這麼大,這是第一次二人的氣場對調了過來,湄兮歎氣看著空蕩蕩的門口,開口道,“有什麼可氣的,你不是總說做人要行的正坐得端嗎。”
“可我不正不端。”
容溦兮搶了話來說,語氣中帶了歉意。
湄兮苦笑又道,“無妨,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反正我在你麵前丟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和你比,我才丟人。”容溦兮不敢告訴湄兮她和蘇溫言奇怪的關係,比起湄兮的勇氣,自己那點鼠膽簡直一文不值。
容溦兮走近人的身邊,安撫的揉了揉她的肩膀,“我早知你心裏有他,卻三翻四次縱容你越陷越深,我這個做姐姐的也很不是東西。”
“我喜歡他也好,委身於他也好,都是我心甘情願。”
麵前的女子一怔,心中更是心虛,隻說道,“你既然有這份心思為什麼不告訴他。”
湄兮輕笑道,“有什麼用,皇上不會讓他娶我的,與其有一日看著他和別的人大紅喜袍入洞房,不如我先給自己搬個台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