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步速極快,這邊尋不到人立刻就轉移到了下一個地點,看來,他們找的這個人還是個重要人物,今夜出來搜尋不查出個結果不會罷休。
容溦兮看著幾個黑影沿著拱橋消失在了對岸,便彎下身子悄悄地同女子說道,“人走了,姑娘可以出來了。”
花叢裏的人出來的時候一身黑衣,想必為了今天早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她望了望周圍的情況,見沒有危險這才站起身來。
容溦兮倒也不是為了一句感謝,隻是這女人一出來先白了人一眼實在是沒有禮貌,容溦兮轉過身子,隻當萍水相逢瞎了眼。
“你怎麼在這?”
容溦兮回過頭來的時候,蘇溫言已經靜悄悄的站在了兩人的麵前,女子一見人,情急之中臉上唰的變得慘白,聲音顫抖的說道,“秦曼煙見過世子。”
蘇溫言越過女子眼睛落在了容溦兮身上,又是一記白眼。
一晚上受了兩次白眼,容溦兮不明緣由的跟蘇溫言回了府,不過轉頭就將這事給忘了,臨回院子的時候伸了個懶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手一張開便碰到了右手邊的女子。
她一雙朦朧的眼睛打過去,心裏若有所思。
彌撒可是說過蘇溫言極少讓外麵的姑娘踏進自己府裏的門,故而自己才一夕成了城裏貴族的眾矢之的。
如今又進來一個脾氣不大好的姑娘,容溦兮本是不高興的,可轉念一想,自己這個箭靶子前麵有了另一個擋箭牌,心裏又舒坦了許多,當下不顧女子的眼光咧了個大大的微笑。
正在這時,蘇溫言叫人將她送回了房,自己帶著那姑娘又不知往那個方向去。
見異思遷是他的本性,容溦兮從來沒拿起來過,說放下有些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如此一想,她倒是輕鬆了許多。
一切如她的預料,第二日蘇溫言又帶了個姑娘回府的消息就傳了出去,自己一下子從困擾中解脫了出來。
不但可以大膽出門了,而且因著眾人覺得自己是被玩弄的那個,還在買東西上占了不少便宜。
杭州城裏稀奇的東西多,容溦兮在京城裏就想著這次回去要買一些東西送給林芝。
一想到容祁多年的耕耘有了收獲,自己便像個家裏老婆子一樣跟著開心,眨眼功夫,她已經逛完了許多個攤位。
手裏的籃子裏又放了撥浪鼓,又放了虎頭帽和小鞋子,撐得是滿滿登登。
因著不知道到底這一胎是男是女,她隻能悶著頭胡亂買,生怕落下什麼。
“容姑娘怎麼買了這麼多小玩意。”
一個溫厚的聲音從頭頂想起,容溦兮正蹲在地上挑著各式各樣的銅鈴,聽著這一聲忙站起來,腳上不受力差點挫傷。
彌撒扶了人一把,見姑娘的酒窩又有些害羞的移開了手,聽她說道,“我有位朋友身懷六甲,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便想帶些東西給未出生的小寶寶。”
彌撒見人一笑好似有感染力一般,自己也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說道,“如此我倒是知道一處地方,可以帶姑娘去看看。”
跟著彌撒的腳步,容溦兮來到了一處綢緞坊,裏頭掛的各式各樣的成衣,有一襲白色拖地的煙籠梅花百水裙,還有外罩品月緞繡玉蘭的飛蝶氅衣,有的小家碧玉,有的溫婉大氣。
這些衣服看起來自然是好的,可就是有些肥大。
彌撒見人護著籃子生怕被人劫走的模樣,輕笑道,“城裏的貴女們若是有孕常會買來這樣桑蠶絲的衣服來穿,夏日炎熱這些布料輕盈涼薄,正是那些婦女的首選。”
難怪,容溦兮點了點頭,新奇的走了進去,還沒看幾件衣服手就被人打了下來。
彌撒上前一步,老板見是大掌櫃身邊的人,這才擺出了盈盈笑臉。
容溦兮哼哧了一聲,暗罵道狗眼看人低,可等看了價格,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低。
彌撒跟在身後看著前頭姑娘的臉色,這臉色他初入蘇杭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彼時,他輕笑的解圍道,“世子吩咐過,姑娘若是喜歡什麼可以記在他的賬上。”
“那不行。”容溦兮一口拒絕,臨走時一步三回頭的望著那件煙藍水紗的長裙,到底還是沒骨氣的同彌撒問道,“你帶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