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語屋內歡聲笑語,屋外,容溦兮在旁側駐足了許久,心中膽怯尚在,方要捋一捋辮子卻隻抓到了一把空氣。
歎息一聲,終於邁出了第一步。
“奴婢給侯爺夫人請安。”
見人進來,林芝趕忙推搡了貼在身上的人一把,顧自的朝著一邊縷著頭發。
容祁被這麼一鬧,沒好氣的哼哧了一聲,剛要數落人,目光卻直接掃在了姑娘頭上。
是他看錯了?
林芝還沒看明白,容祁揉了揉眼睛先站了起來,狐疑的走到容溦兮的跟前,還沒叫人反應過勁兒來,突然的就大吼了一聲。
林芝被這聲音一嚇,也緊張了幾分,半響才看明白容祁目光所落之處。
“溦兮!你的頭發怎麼這樣短了!”
四海之內,千秋萬代,自來女子的頭發都是無比珍貴的,若非迫不得已,有了什麼難言之隱,斷然不可以擅自割發,容溦兮還未婚嫁正是芳華之年,這副模樣如何出去見人呀。
容溦兮訕訕一笑,不敢抬頭的心虛說道,“奴婢嫌天氣熱,就剪短了一些。”
“你胡說八道!”容祁指著容溦兮就是一頓罵,放在平時容溦兮早就頂嘴了,今天卻乖巧的不似從前,一雙眼睛秋波泛泛,登時便紅了半邊。
“好了,你閉嘴吧。”林芝發覺人不對勁,當下打斷了容祁的話,“溦兮,你是不是說受了什麼委屈,有人欺負你就說出來,我和侯爺都會替你做主的。”
容祁本在後頭,等聽人這麼一說,繞到前頭來才發現人眼睛變了模樣,從小到大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沒哭過,怎麼今日如此。
容溦兮咬了咬嘴唇,噗通一聲跪下,好似付守義附體了一般,二話不說給二人先磕了一個響頭。
起身咬著牙拱手說道,“奴婢容溦兮,今已年方二十,請侯爺夫人恩準奴婢出府。”
出府?容祁和林芝對視一眼,容祁像是被掃了興致一般,坐立難安的盯著容溦兮,氣急敗壞的說道,“小兔崽子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
“奴婢容溦兮,今已年方二十,請侯爺夫人恩準奴婢出府。”
“讓你說你就說呀!”容祁一股氣冒了上來,顧不得許多,脫了腳上的鞋子就打在了姑娘的身上。
林芝沒攔住,又聽“砰——”的一聲,另一隻鞋打到了門上,嚇得容溦兮渾身一哆嗦。
“你幹什麼!你要打死她嗎!”林芝攔著人喊道。
“侯爺有手持四羽大箭百步穿楊的本事,真想殺奴婢,一雙鞋子又怎麼會打在門上。”容溦兮聲音虛弱,強忍著哭腔,“今日奴婢鬥膽肯定侯爺放奴婢自由,侯爺別忘了,奴婢替侯爺辦清黴米一案,侯爺還欠奴婢一個心願。”
一時間,房中靜謐一片,隻聽的見魚池上滴滴噠噠的水漏聲,容祁的目光定在女子的身上,養了十幾年的小狐狸,一朝變成了白眼狼,竟一時有些讓他捉摸不透了。
那一年他從一群奴隸中相中小丫頭的時候,她不過八歲,一眨眼,便芳齡二十了。
“林芝。”並非無可奈何,隻是今日直覺告訴他主仆緣分已盡,容祁聲音裏略帶著一絲疲憊,“去把她的賣身契拿過來。”
林芝倒吸了一口冷氣,雖說她二人早有心思給溦兮尋一個良人,心裏頭也明白早晚這人都是要出府的,可今日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林芝還是一時未能明白。
她掃過容祁遞過來的眼色,隨即了然點了點頭,悄悄的走到了門外,半響,她伏在門口,聽著屋裏仍舊一片安靜,隻留一聲歎息,朝著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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