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好看好了?他就是何勇?”容溦兮趴在小九耳旁小聲問道。
小九粗鄙的吐了一口果皮,鄙夷說道,“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
容溦兮看著那何勇一臉白嫩,體格健碩,不過十八九歲,倒是少年老成,摸起姑娘的楊柳腰當真是輕車熟路。
隻一想起翠兒辛辛苦苦攢的銀子被這樣狼心狗肺的人拿來花天酒地,容溦兮的火就在身體裏四處亂竄。
真是個不要臉的。
“怎麼樣,容軍師,你可想到什麼法子了?”做起壞事,小九更有興趣,彼時已經快安耐不住心頭之火的說道,“你若沒有,我可就要隨心而為了。”
容溦兮深吸了一口氣,小九隨心而為,是任憑這何勇何等能耐,都會被不要命的人打個半死的隨心,雖說這人可恨,可眼下這處也不是給自家鬧事的地方。
容溦兮思忖了一會,小聲問道,“看到他腰間的荷包了嗎,你可知道他現在和花酒的錢是從哪來的?”
提起這事,小九更是生氣,拳頭握的咯吱咯吱響,別過一眼也不回答。
容溦兮見二人心照不宣,拿起筷子沾了幾滴茶水便在桌上畫好了一通的計劃,小九聽得癡癡迷迷,拇指的指甲在牙間哢嚓一響,過了一會兒搖頭說道,“不行,這樣豈不是便宜了他。”
容溦兮也直起身子,敲了敲疲憊的後背說道,“那你還想怎樣,如今有了這法子,你我隻需將他的銀錢套過來,也無需自己動手便有人能收拾他,這樣隔岸觀火,不會引火上身的好法子,你還嫌棄上了。”
“明人不做暗事。”小九眼神朝著一頭躲閃。
他這樣正義使然的模樣倒是惡心到了容溦兮,容溦兮嘴裏一哼,也不給他麵子的回說道,“偷偷跟著別人來妓院,就不是暗事了,言行不一的偽君子。”
小九無話可說,安靜了半天終於承認了自己的意圖,的確,他心裏就是不爽,尤其對這種花女人錢的負心漢更是打心眼裏的瞧不起。
容溦兮也不多說,隻跳脫本身看問題給他講了許多,最後勸慰道,“眼下正是春種,留著點力氣回去幫翠兒娘種種田,澆澆水,也算咱們一份心了,不比這些打打殺殺有意義?記住了,力氣要用在刀刃上。”
小九雖覺得事非如此,可偏偏容溦兮說的口幹舌燥讓他為之動容,隻得暫時應下來,哄著人說道,“言之有理。”
“還是老法子?”小九抱著肩膀挑眉問道。
放鬆之間,容溦兮難得漏出一撇女兒家的笑容,衝他點頭一笑。
當然,這法子有些老套,自來都是倆人小時候作弄老侯爺和侯爺用的,如今長大了再比劃不知還有沒有默契在。
月台右下角,何勇倒是喝的開心,絲毫沒有注意到有兩道凶惡的眼神正不懷好意的朝自己走過來。
酒壯慫人膽,容溦兮看著小九搖搖晃晃,似醉非醉的朝著何勇那廝走過去,自己也悶下了一口。
不得不說,自己真不愧是好管家、好兄弟,為了下屬不顧體麵,為了兄弟兩肋插刀,真是連自己都被自己感動了。
之間月台前頭小九踉踉蹌蹌,迷醉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憤怒,一絲理智,天旋地轉的朝著何勇過去,幾乎就在何勇最是興致高昂的時候猛然的撞了到了他的後背上。
何勇畢竟也是守門將之一,這些年來也有些功夫本事,見人這樣不長眼的撞過來,酒漬灑了一身,當即搖晃了幾下卻依舊站立如鬆,一扭頭便是要發怒。
容溦兮遠遠看著,隻等小九再撞人一下,自己便可出場將他腰間的錢袋偷盜過來。
想到此處,容溦兮也是因為許久沒幹壞事,此時兩隻手興奮的來回揉搓。
過了好一會兒,容溦兮焦急不安,等的腳指頭直扣著鞋底,可眼瞧著小九就是不展開下輪的攻勢,反而逼得何勇怒火升起了一層又一層。
這時,容溦兮才猛然的意識到小九已經徹底撇開她準備按照自己章法來行俠仗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