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曾。”容祁一身官服未換,擼起寬大的袖袍,大汗淋漓地說道,“你深夜來此可是有了什麼主意?”
容溦兮緊張了一日,終於在這時候清醒了過來,淡定說道,“奴婢若沒來,尚書大人他們打算怎麼說?”
容祁背過手,一身官衣在月光中尤為耀眼,說道,“天氣越來越熱,午時太陽最旺,一曬糧倉就起火了,這也是情理之中,屬於天災。”
容祁說罷看著容溦兮一汪眼睛鎮靜的望著自己,不禁有些失態問道,“你看我做什麼?”
容溦兮苦笑了一聲,作揖反問道,“侯爺也覺得這是天災?”
容祁心中亂,這是朝中百年不遇的巨案,他當然相信世上沒有絕對的肯定,若是他自己獨一人,絕不會說這樣的話,可現在一船人在風雨中飄搖,若是聖上怪罪下來,整船人都會覆滅,死一人,值,死千萬人,容祁不敢想。
容祁想的心煩意亂,直說道,“你若有什麼法子就快說,若是來教侯爺我做官的,哪涼快哪呆著去。”
容祁甩了甩袖子,見容溦兮輕笑了一聲,氣急更甚方才。
容溦兮道,“奴婢相信,若比為官清清白白,剛正不阿,沒人比的過我家侯爺。”
“你少拍我的馬屁。”
容溦兮搖頭,說道,“奴婢這也拍到頭了。”
容祁嘶了一聲,正過身子,道,“什麼意思?”
“侯爺有勇無謀。”容溦兮幾乎是脫口而出,麵對容祁一瞬間的怒目,毫無畏懼的對了上去。
半響,容祁微微鬆開了握緊的拳頭,舒了一口氣,且聽容溦兮問道,“顧大人和林大人巡查糧倉可發現了什麼?”
容祁一時沒能開口,容溦兮又問道,“可是被燒毀的那一倉出了問題?”
登時,容祁眼中燒起好似一團火,他將容溦兮拽到了一邊說道,“你又知道了什麼?”
容溦兮搖了搖頭,隻道,“奴婢什麼也不知道,隻是看這火燒的蹊蹺,心裏頭實在惦記。”
兩人僵了一瞬,容溦兮提醒道,“侯爺一會兒進去,萬萬要提醒兩位大人,切不可將責任推給天災,以免惹了聖怒。”
容祁眉頭一皺,問道,“為何?”
容溦兮輕歎了一聲,“你們說天災,陛下就會相信是天災了嗎?侯爺難道忘了當初聖上為何要派人尋倉?”
容祁一臉莫名其妙的說道,“自然是因我上奏京中米糧問題,這才從國庫入手。”
容器說完,摸了摸下巴,好似從裏麵探出了些門道來,見容溦兮目光炯炯,忽拍了一下腦殼,驚喜說道,“聖上這是鐵了心要捉鼠的。”
見人點頭,容祁眼睛一眯,搖頭爽朗的笑出幾聲,連連自嘲自己做官方麵技不如人。
“既然如此?要寫什麼?證據被燒了個精光,這裏頭可還沒抓到人呢。”
容溦兮湊近說道,“既然那裏頭有貓膩,侯爺不妨讓幾位大人挑明,派刑部配合調查抓人。”
“怎麼抓?”
容溦兮也隻能暫說是搏一搏,半響,她凝神說道,“一個字,查,就從日升米行開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