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月清被關在家中,湄兮又陪在蘇明壬身邊,容溦兮百無聊賴的甩了甩胳膊,定住了腳步看著頭頂的謎題,“冬蓋荒原地,署季自味黃,苦辣酸甜鹹,寬溪淺水長。”
“甘草,夏枯草,五味草。”容溦兮幾乎是不暇思索的回答道。
回答速度之快讓小販一聽當場栽楞了一下,片刻,在容溦兮的注視下,他強撐著笑容的將頂上的那盞花燈摘下了下來,意圖快點送走這位姑奶奶。
這樣的表情在容溦兮克扣了下頭人的月例的時候也見到過。
看破不說破,她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我還要到處走走,拿著這個東西實在有些費盡。”
小販倒是腦子活絡,一聽這話喜笑顏開的將燈籠又掛了上去,說了好些個喜慶話,最後拽過容溦兮的手塞進去了一條紅繩。
“今日女兒節,小的祝姑娘找個如意郎君。”
容溦兮不好推辭,隻得在小販熱情的目光下,將紅繩纏繞在了手腕上,眼瞧著身邊女子越來越多,這才將她從這市井中擠了出去。
許是兩個商人的反差太大,容溦兮忽的想起了那日在雲來客棧門前擺攤的小販,不知今時今日這一根筋的愣頭青有沒有聽了她的話在鍾靈寺擺攤。
既然不是求緣,不入寺廟,那隻是去逛逛倒也自己和自己說的通。
鍾靈寺今日不出容溦兮所料,極為熱鬧,想來依照慣例今日除了拜巧娘娘也沒什麼別的法會,能將這裏圍的這般水泄不通,足見這些少男少女們的私心有多重。
人擠人,容溦兮在洶湧的人流中攥了好幾個空子這才找到了當日苦大仇深的小販。
招牌橫掛一張條幅“佳偶天成”
彼時,他已不同於昨日苦悶,一張臉上喜氣洋洋,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在這姑娘們的圍堵中差點沒認出來容溦兮的模樣。
“姑娘也來拜巧娘娘了?”小販笑嗬嗬的說道。
容溦兮看著旁邊的姑娘買走的數條紅繩,心中搖了搖頭,沒多解釋半響才說道,“我來看看我這法子好不好用。”
小販點頭如搗蒜,在大紅燈籠下映的臉上紅彤彤的,直笑說道,“姑娘真是是神算呐,若沒有姑娘提醒,哪有小的今天,這裏生意這樣好,以後我呀就紮根在這了。”
容溦兮笑道,“賺一筆是一筆,哪裏能固定在一個地方,樹挪死人挪活。”
難得手裏閑下來,小販聽人說完,笑盈盈的從桌子底下抽出了幾根彩繩,掛上一顆小鈴鐺,兩手一黏將五色彩繩撚成了一股,遞到了容溦兮的手邊,說道,“這是送給姑娘的回禮。”
容溦兮看著這繩子倒真是好看,比起從前那些單一的款式不知好看多少,沒想到人高興起來了,連腦子也清醒了許多。
隻是今日她出門隻是隨便看看,若是帶著兩條手鏈回去,恐怕府裏人看見又要說三道四了。
小販見人不肯收下,推搡之間這才看到容溦兮手上的紅繩,摸了摸腦袋笑說道,“原來姑娘已經求得一個了。”
容溦兮正要解釋,方聽身後說道,“你又求了什麼?”
她嚇了一跳,轉頭去看發現來人正是這幾日都未曾謀麵的蘇溫言。他今日穿了一身黑底繡著金絲的長衫,烏黑的秀發披在背後,正能襯出他的華貴和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