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再未見過,隻聽回來打探的人說這人開了一家賭坊,一家青樓,一家酒樓,混的風生水起,不知是不是金盆洗手了。
蘇溫言勾搭上那位,不知道用的是什麼伎倆。
渭縣離京城百餘裏,一路馬車顛簸,晃得人隻想吐。
容溦兮還好,自小沒少過這樣的生活,倒是委屈了林芝,明明每次出來都難受,可就是舍不得容祁一個人出來。
好在路上隨行的將士們也得休息,容溦兮這才有空在當地要了一碗眩暈藥給林芝服下,喝了藥,林芝整個人都舒展了許多。
容溦兮見容祁過來探望林芝,識趣的躲到了一邊喂馬。
蘇溫言見她一人落單,走上前來,笑說道,“果然是你們侯爺帶出來的,身子骨就是比千金小姐好。”
容溦兮把頭一扭,說道,“世子怕是忘了,我是侯爺從蒼州買回來的,身體不好怎麼在那地方熬出頭。”
蘇溫言一怔,探著身子瞧一眼容溦兮的表情,還沒看到就見人身子又是一轉。
這分明是生氣了,她生的是什麼氣,難不成是上次在客棧裏將她趕出去的事。
他剛想解釋什麼,路邊上的容祁正喊了一聲,容溦兮一聽隊伍又要出發了,扭頭就走,根本不給蘇溫言說話的機會。
路上兩人一言不發,等再歇腳,容溦兮便壓根不從馬車上下來了。
自到了目的地,容溦兮也沒有心情在去想蘇溫言的事情,渭縣之中滿目瘡痍,看的人心疼。
一行人擼起袖子說幹就幹,棚子下麵的大鍋被重新點燃,容溦兮將米水和到一起一同熬煮,林芝則負責一碗一碗的盛給流民。
另一邊容祁擔心突然有了食物百姓會瘋搶,便吩咐了隨行的將士們開出一條道來,每次隻通過一個人。
人多辦法就多,眾人還提議將流民們按照饑餓的狀況和年齡的大小分為甲乙丙丁四個階層。
甲為輕度,丁為重度。
大家都能吃上飯,施粥的時候則要以丁為主,先救濟這些瀕死的難民,以此類推,讓災民自覺遵守紀律,切不可動武。
一日未過,容溦兮隻覺得胳膊酸痛,眼看著流民不少反而越來越多,這才聽小九說原來是臨鎮的難民聽到這裏施粥,能走得動的都在往這邊趕。
容溦兮心中長歎了一聲,好在他們前期準備充足,還不至於讓難民餓著肚子回去。
看著鍋裏的米湯,容溦兮不得不想起從前的饑苦,連著眼角也跟著犯了紅。
放糧的一圈地裏忙成一團,出乎意料的聽不到什麼哭喊聲,大多的人早就餓的說不出話,相互攙扶排隊的人一串接著一串。
容祁在林芝身邊坐鎮,可歎可悲的看著這一行災民,忽然,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噗通一聲跪倒在了林芝麵前,嚇得林芝雙手一抖,半碗的粥灑在手上,這一趟嘴裏撕拉一聲。
容祁緊張的將人護在懷裏,仔細翻看那玉質的小手,怒不可解的看向跪倒在地上的婦人。
繈褓中的嬰兒啼哭的聲音越來越大,兩人心有靈犀相視一眼,容祁一扭將林芝護在了身後。
跪著的女人敢這樣橫衝直撞的過來,定然是個不怕死的,她哭嚷說道,“大慈大悲的老爺夫人,求您將我這孩子買過去吧,我不要錢,隻要多給我一些糧食。”
林芝眼中驚錯,下意識說道,“這可是你親生的?生子不舉豈不枉做父母?”
婦人擦了一把鼻涕,像是說平常事,“你們不買,這孩子也隻能溺死,養我是養不起的。”
容祁氣急,強壓著盛怒指著她說道,“糧食會有的,現在有了,以後也會有,你把孩子抱回去,這幾天我都盯著你,若是這孩子沒了,我唯你是問。”
小九站在不遠處,吧唧吧唧嘴心中五味雜陳,“天下竟有這樣狠心的父母。”
“不在其身,不知其痛。”容溦兮撇過一眼,見蘇溫言朝她看過來,趕忙又低下頭專心致誌的熬煮鍋裏的米粥。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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