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姓衛的,你想死也莫急!**送了他便來送你!”刀客殘忍一笑,當即舉刀,刀鋒在陽光下透出叫人齒冷的雪亮寒光來。眾人驚呼,但沒有一個敢上去阻攔,生怕牽連自己。驚呼慘叫興奮的人興奮,膽小的甚至已經尖叫著捂住了眼,有的又偷偷張開一絲指縫還窺視。
“啊——”驚呼和慘叫混在一起響起,響徹雲霄。
那一刻在微子啟眼中仿佛是一組慢鏡頭,天地收聲,他的眼中隻剩下那一招一式。
隻見本被抓著肩的男人微微低頭,身體忽然塌下去了,男人側身,用以和他眼睛不符的靈敏捉住刀客一隻手臂扯向自己,滑步,另一隻手擊在他的腋下。不是致命的傷,但一提一拉,那手臂便軟癱下來。
一切發生得極快,不過幾個呼吸的樣子,男人已再次拄著竹杖,滿臉平和地向前去了。這次再沒人敢擋在他的路上了。
大家終於回了神,拿餘光瞄著他,高高低低長長短短地吸氣,驚呼著交流熱烈。
“好啊!這才叫高手!該賞!”白衣公子眼中異彩連連,熱切地盯著男人離開的方向就追。卻沒見著那刀客的手臂忽然腫脹青黑起來,不過一時三刻便開始潰爛流膿。不到半日便見骨了,最後無法,隻有斬去手臂以保性命。而那臂正是曾經抓過男人肩的那隻。
自那一日後京城裏來了毒仙的流言便風靡起來了。
“高手,高手,高手請留步啊,高手!”微子啟跑的不慢,好不容易擠過人群,跑的氣喘籲籲的總算追上了人。微子啟對江湖規矩半懂不懂怕鬧笑話,所以幹脆看人家衣服上前去文縐縐地一個長揖道。
男人微不可見地蹙了一下眉很快又轉為了書生的清雅溫潤,他回了一禮,淡笑著問,“小公子何事叫住在下?”
“小子仰慕高手兄風姿,願能有幸請高手兄共飲一杯,就在春風樓如何?”
“謝過小公子好意了,隻是在下運氣不夠,實在還有要事在身,須得即刻告辭。故而……”
“不打緊,不打緊,是小子唐突了。不知高手兄這次來京城是常住麼?可找好住處?又或者,家住何方?在下微子啟,家住在杏林胡同,高手兄若何時有空了隻去一問便知了,到時小子必掃榻相迎。”
微子啟自顧自說了一大堆,把自己說了個清清楚楚,男人笑了,道:
“原是禮部尚書家的公子,失敬了。在下和晏,是應召來京的醫者。隻是今日有旨在身,不便耽擱便先告辭了。”
“好,好,高……先生……嗯,你請便。”微子啟撓撓頭一時也不知怎麼稱呼了。
和晏這次是真的看笑了,“我們年紀應不差多少何必這樣拘謹,我沒有字,你便隻叫我和晏就是。”
“那哪行?我日後便叫你和兄吧。”
“隨你,那麼……今日事多我便先告辭了,日後有緣再見。”
“後會有期。”微子啟拱手道,心中一時全是江湖英雄豪氣。而當他回到原地時刀客已經倒下了,遊俠不知所蹤,九城兵馬司的人正在清場,圍觀的人隨即散了。
大家嘖嘖有聲地相互交流著剛剛那場動人心魄的熱鬧,談著那個已經走進皇宮的醫者。說,“真人不露像,露像不真人”說“如今連書生也小看不得了,到處臥虎藏龍的。”微子啟聽著莫名與有榮焉,他認識那個高手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