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沒找到合適的方法,也許是別的什麼原因。雲青種下的虎蜂都極具侵略性,可說是完全不顧宿主的死活。不被雲青激活還好,一旦被激活就隻知道拚命的掠奪、吞噬宿主的精血。三頭水牛、五隻養、兩條野狗就是這麼死在雲青手裏的。
仁傑薩尊稍一凝神,想到雲遊僧走之前半小時,雲青正煩著呢,大聲說了怎麼一段話。
“‘神醫李想’能做到,我也一定能做到。我不隻是要打敗他,還要做一個比他更有錢的醫生。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仙醫雲青’。小活佛,你快替我想想,怎麼才能控製住它。”
這也是他們唯一一次提到“神醫李想”。想必,他們如此著急的離開時要給祝童爆信去了。
仁傑薩尊不在意地搖搖頭,這樣也好,讓祝童早一天知道有人在算計他,心裏聚集的壓力就會大幾分。
可是,這個消息要告訴田旭陽,“神醫李想”既然可能知道有人要對付他,田旭陽的計劃也要相應的作調整了。
他拿出那枚金珠遞給雲青,說道:“雲施主的難題,或許隻有鷹佛能找到解決辦法。給你這個,試試讓你的‘王‘吞下它。”
雲青結果金珠含進嘴裏,過了幾分鍾取出來,金珠內的蝶影不在了。
仁傑薩尊去皺起了眉頭,他隱約感覺道,在雲青的‘王’吞噬蝶靈的瞬間,好像有一絲看不見、摸不著的氣息向著東方飛去了。
仁傑薩尊這兩天一直與雲青在一起,已然摸清了他的深淺。
雲青最大的弱點就是沒有傳承,他現在隻是身手便捷精力旺盛,頗有些力氣。即使不借助虎蜂,也可以輕鬆對付十個八個地痞流氓,放在江湖上隻是個三流角色。
虎蜂王確實比祝童的‘蝶靈’厲害,如果隻是它們較量的話,虎蜂王有壓倒性的優勢。
可如果以兩個人來比較的,祝童是祝門乃至江湖道的有數高手,隱隱為新一代第一人,他的修為又不是雲青可以比肩的。
通過這兩天的觀察,仁傑薩尊的想法變了。他認為雲青不必如此著急的去上海找祝童較量,最好先跟他回布天寺,在鷹佛的指導下潛修個一年半載的。
可田旭陽急需一個雲青這樣的保鏢,雲青也給予去外麵闖蕩。田旭陽給了他一百萬現金,這筆錢,讓他對山外的花花世界充滿的遐想。
仁傑薩尊請示過鷹佛,鷹佛竟然同意讓雲青去找祝童的麻煩。
他應該知道遇到一個如此特別的人多麼多麼的困難,不收入布天寺,太可惜了。
雲青本人一錢不值,有價值的這群虎蜂和蜂王。他隻是個沒有傳承的山民,曾經是個放蜂人,年輕時走過不少地方。
放蜂人是個辛苦的職業,從春天到秋天要隨著花季四處奔波,要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所以養成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油滑性子。
放蜂人都喜歡掏野蜂窩,因為野蜂對於他們放養的蜜蜂是天敵。
這群虎蜂原本並不在這裏。
十幾年前,雲峰外出放蜂,在黔東南山區發現了這群虎蜂。
當天晚上,雲青摸黑去掏蜂窩,那也是一株不知生長了多少年的黃桷樹。
雲青他打著手電爬上黃桷樹,忽然就昏過去了。
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他全然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隻是覺得自己肚子裏多了個奇怪的小精靈。
就這樣,他稀裏糊塗地得到了這群虎蜂。
田旭陽進來了,拍拍雲青的肩膀說:“雲哥,蜂箱已經裝好,我們可以出發了。”
雲青咂咂嘴,抓起旁邊的背包就要走。裏麵放著一百萬現金,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大一筆錢。
仁傑薩尊活佛也站起來:“雲施主要記得,‘神醫李想’很厲害也很精明,千萬不要被他騙了。酒對你有益處,卻要懂得節製。你的‘王’最大弱點是受不得鐵馨樹的味道,想那‘神醫李想’的‘靈’也受不住。東西已經給你田施主了,到上海後,一切要聽從他的安排。”
雲青頗有顧忌地看看仁傑薩尊活佛和田旭陽。他可是實驗過,隻要燃起那奇怪的紅色線香,虎蜂王與虎蜂們就會變得懶洋洋的,什麼也不肯做。而他也像喝醉了酒一般,渾身沒有半點力氣。
他現在對仁傑薩尊活佛很是敬畏,是這個年輕的喇嘛告訴他,喝酒對他體內的那隻“王”有很大的好處;也是這個年輕的喇嘛,把能製約他的紅色線香交給了有錢的田先生。
“放心吧雲哥,我們是朋友。那東西隻用來對付我們共同的對手。”田旭陽哈哈大笑著安慰雲青;“隻要幹掉他的‘靈’,我就再給雲哥五百萬。雲哥是蜂王,隻要咱們合作愉快,幾百萬都是小數目。”
仁傑薩尊活佛從懷裏取出一本薄薄的經書,鄭重地遞給雲青:“這是鷹佛傳給貧僧的《神兆經》。”
雲青接過來翻看,發現是一本手寫經文。仔細看裏麵的內容,馬上就被迷住了。
鐵馨木線香與《神兆經》都是鷹佛為仁傑薩尊活佛收服那隻金蟬準備的,金蟬已經遠遁,留著也是無用了。
知客僧終於發現了兩位雲遊僧留下的“香火錢”,與主持一起很是感慨了一番,然後就在大殿裏佛像前燃起檀香,唱誦般若經誠心懺悔。
年輕的喇嘛走進大殿,在門口處隨意坐下,開口道:“佛曰,每個深呼吸都是一次深深的懺悔。兩位師父心裏的執念不除,念多少經也是無用的。”
(愚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