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子彈(下)(2 / 3)

祝童仔細講術使用蝶蠱的要點和技巧,葉兒用心聽著。兩人都沒注意到,病床上秦緲的手微微動了動,五指合攏慢慢握成拳。

與蝶神一樣,鳳星毫在葉兒用來與在祝童大不相同。

祝童隻把龍鳳星毫當成工具,絲毫沒有對寶物應有的尊敬。

一隻玉色蝶影進入鳳星毫的黑晶內,葉兒卻先將鳳星毫放在唇邊,伸出舌尖輕輕舔舔針體上的黑晶。

“何必……”祝童看出葉兒破舌尖,向黑晶內度進一點精血。他正自心疼葉兒,想要勸阻,卻被鳳星毫的變化驚住了。

一道五彩虹光在針體上緩緩淌過,鳳星毫似乎變得生機盎然,黑晶內閃出一點藍芒,裏麵的玉蝶正自驚惶,也變得安靜了。

葉兒神色莊重,捏著鳳星毫緩緩刺向秦緲胸前,那兩根手指似有千鈞之重。

針入膻中穴,秦緲顫抖一下,猛地張頭,吐出一塊蠶豆大的烏血。

那是秦緲受傷後祝童用龍星毫強行將她幾乎沸騰的血液冷卻,雖然當時是為了救她的命,可冷冽的寒流總歸留下點暗傷淤積在她心口,這時被葉兒逼出來。

“李先生,請回避一下。”葉兒抽出鳳星毫,轉過身輕聲道。

隻這一針下去,葉兒肌膚間的熒光就淡去了大半。她不知是在給秦緲種玉蝶,還耗費了不少修為。

祝童知道現在說什麼都不合適,默默轉過身。

葉兒輕輕解開秦緲身上病服,雙手在她的身上輕輕滑動。

秦緲這時才算真的醒過來了,她知道正在替自己治病的是葉兒。本還有點抗拒,葉兒接下來的話讓她徹底安心了。

“秦妹妹,你體真漂亮啊,別害羞,我在替你治病呢。如果還有力氣的話,請配合我,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其實也不必做什麼。隻要跟著我的手指,想著我手經過的地方。我剛給你了一個小寶貝,它剛出生沒多久,你的身體就是它的新家。它今後就是你的護身符,能讓你不生病,變得越來越美麗。你不必害怕它,它很懂事的,隻有一個愛好,就是喝酒。女兒家不好變成酒鬼,可每天喝一點還是好的。我要帶著它四處看看,讓它更好的適應……”

川西小鎮上的天照寺不算大,兩座大殿十幾間僧房,有師徒三代八位僧人,是座漢傳佛教寺院。

小鎮處於偏遠山區,僧人也不善忽悠,收不到多少香火錢。為了維持最起碼的生計,挑出八間比較好的僧房改造一下作為客房,天照寺兼做了起旅店的生意。

時常有雲遊的僧人來寺裏掛單,有些裝糊塗白癡白住,僧人也不會多說什麼。有些臨走前會暗中向功德箱裏塞上幾個,這樣即顧全了彼此的臉麵,也讓天照寺多了些收入。當麵給錢,主持和尚是無論如何不會收的。

當然,旅店的主要收入還尋常客人。

天照寺的房間雖然簡單,卻很幹淨,環境雅致收費也比較合理。山裏出來販賣山貨野味的農人喜歡住,外地來的客商或遊客也喜歡在這裏落腳。說起來,生意還算不錯。

今天晚上天照寺又是滿員,上午就沒房間了。

前幾天來的那位年輕的喇嘛就定下了所有的空閑房間,今天一早從北京來了幾個一看就很有錢的大客戶,開了兩輛很值錢的越野車。他們放著條件更好些的**招待所不去,卻住進天照寺。

知客僧也就是旅店經理,很喜歡這樣的客人。

他們一早就隨那年輕的喇嘛進山了,直到晚上才回來。奇怪的是,在鎮上開診所的雲施主與他們在一起。

寺內大師傅、也就是主持方丈“隨便”做出一桌素齋,幾個人用罷連聲讚歎,有幾道菜讓知客僧通知灶上又加了一份。

吃完問多少錢,知客僧是個有眼力的,要不然也不會受到方丈信任。

他沒有報價錢,隻是說方丈看他們是有緣人,親自下廚“隨便”做了幾道山野粗食,不敢收錢。

年輕的喇嘛在天照寺住過幾天,見過知客僧與客人斤斤計較,卻隻是笑而不言。那雲施主還欠著天照寺幾頓飯錢,聽知客僧如此說就暗中豎起了大拇指。

果然,晚上打開功德箱,裏麵就有厚厚一遝香火錢。

知客僧與方丈數了又數,竟是整整一萬元;這可是天照寺賣出的最貴的一桌素齋了。

前幾天有兩個從遠方來的僧人掛單,占了一間客房,就顯得很小氣,吃過方丈的素齋隻念了聲“阿彌陀佛”。

以知客僧的眼光,能看出他們都像是大寺院出來的真正的雲遊僧人。可話有兩說了,真正的雲遊僧人身上是沒幾個錢的。

想必,天照寺又要被白吃白住了。

雖說天下佛門是一家,阿彌陀佛可不能當飯吃。如果可以的話,天照寺也用不著開什麼旅店了。柴米油鹽醬醋茶,哪一樣不要花錢!

知客僧與方丈住在一間僧房裏,兩人正在嘀咕,在前麵看門的小和尚跑進來,說是那兩個掛單的雲遊僧走了。

方丈看看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低聲念聲佛。知客僧卻急忙跑到大殿上的功德箱處,打開鎖看去,果然空空如也,連個硬幣也沒有。

卻說那兩個連夜離開的雲遊僧,他們出門就雇了輛拉貨的農用車,讓司機連夜把他們送到成都或最近的城市去。

知客僧其實錯了,他們並非沒有給錢,隻是走的匆忙沒時間告別,把錢留在客房裏了;也是整整一萬元。

他們兩個都是蘇北映山寺的僧人,而映山寺是一品金佛的道場。也就是說,他們雖然沒有什麼功夫,卻也是江湖道的一員。

仁傑薩尊活佛知道隔壁的兩個雲遊僧走了,他正在以商量的口吻對雲青進行緊急培訓。雲青已經學會了如何將虎蜂卵種進水牛體內,還學會了驅使那隻虎蜂奪去宿主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