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你到聰明。”老騙子被小騙子揭破,卻不知道那裏露出破綻。
祝童也不解釋,厚著臉皮請教道:“師父,我隻對一件事不放心。”
“是不是你那兩個厲害的弟子?”老騙子嘴角撇向洞中寺方向,兩位活佛一直在裏麵研究九龍燈。
“他們……。”祝童搖搖頭;“您教給我們的東西亂七八糟,他們能在我這裏學到什麼?我擔心的是江小魚。”
“哦。”老騙子正經下來。
祝童把昨晚到現在江小魚的表現細述一遍,總結道:“您不覺得奇怪嗎?這裏是清洋的老家,江小魚從頭到尾隻一個人,沒有任何清洋家的人露麵。還有,開始他很低調,一直避免和我們正麵衝突;但是最後,挑戰藍家權威的竟然是他。我回憶了一下,江小魚一直站在空寂身後,沒看到他們之間有什麼交流。仔細想象,空寂的表現也不正常。一品金佛人多勢眾,為什麼要看別人的臉色?”
“老魚頭確是個厲害人物,隻看江家兩個兒女的師父,就知道他的心計有多深。”老騙子沉思良久才緩緩開口;“江湖八派的掌門裏,有兩個另類;一個是六品梅苑的書呆子,一個就是五品清洋的老魚頭。幾十年前我們打過交道,說來,你這條小命就差點送到他手上。知道他為什麼不來嗎?他有過誓言,這輩子不能走出江家村一步。”
“為什麼和我有關係?”祝童裝作奇怪的問,心裏的波濤卻翻滾到天上了。從鳳凰城回來後,他就隱約感到自己的身世不簡單;但是記憶裏有一把鎖,在阻止他探尋那些東西。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你現在不是很好嗎?”老騙子輕輕一句帶過;“江小魚發飆,可以看作是空寂指使的,他一直在做手勢;開始江小魚都裝作沒看到,直到藍公子說出約法三章後,江小魚才跳出來。嘿嘿,看見了嗎?周半翁都沒說什麼。和尚們的野心大了去了,今天這個場合藍公子一直很小心。還好,有你的寶貝弟子索翁達,還有那個什麼女活佛;空寂怕的是他們,總算順利,下次我們幾個老頭子的臉就沒這麼值錢了。所以,你們要小心。”
“江小魚為什麼要聽空寂的?”祝槐一直沒說話,問出的問題正在關鍵部位。
“為什麼?江小魚不是省油的燈,他們之間是互相利用;最後誰能占便宜還不一定。你和他打過交道,現在的江小魚和幾年前相比有什麼不同?”
“看起來,他現在更厲害了。”
“不錯,江小魚在西域自我流放三年,誰知道他在那裏做什麼?藍公子派人去調查過,結果一無所獲。”
“一無所獲?”祝童不理解。
“是一無所獲,以藍石的耳目也查不出什麼,江小魚就複雜了。你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個西域殺手,據說就是江小魚找來的;還有你不知道的四個槍手,和江小魚也有些幹係。這個人,要麼就是……這是藍公子猜測的,江小魚也許和那些毒梟們掛上了。但願,這隻是猜測,藍公子的約法三章,很大程度上擔心這個。不過,這件事祝門不必插手,有人已經開始注意他;不會讓清洋禍害掉整個江湖道。”
老騙子如此這般分析一回,祝童總算把大致的局勢搞清楚了:“師父,為什麼江小魚的父親不能離開江家村?”
“知道江家村在哪裏嗎?距離此處不到一百公裏,老子一知道煙子是清洋家的孩子就勸你離開她,可是你不聽啊。現在的麻煩都是你自找的。老魚頭、還有清洋四龍活著一天就要在江家村呆一天,這是清洋不被逐出江湖道的條件。我隻能說這麼多?”
煙子找上自己,難道也個陰謀?祝童打量著老騙子,如果是,為什麼當時不說明?還裝死,難道這裏麵還有更深別的內情?現在的老騙子的身份……。
“咳咳。”老騙子抬手看看手表,一付不耐的樣子;祝童知道再問什麼也是白問,手一攤:“您老如今是江湖隱士,祝門的事自有我們,如果趕時間,您請。”
祝雲和祝槐都被祝童嚇住了,如此公然落老騙子的麵子,對他們是不可想象的。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師父走之前要告訴我們一件事。”老騙子剛轉身,祝童就追上一句。
“什麼事?”老騙子警惕的看著祝童,他越來越摸不透這個關門弟子了。
“我的父母是誰?他們的父母是誰?我們三個真的是孤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