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眼睛骨碌碌轉著到處亂看的秦暮瞳放到秦荀殷的臂彎裏:“侯爺,您放鬆點,別緊張,自然一點,手臂別這麼僵硬。”
結果秦荀殷還是很緊張,他根本沒辦法放鬆。
好在古言玉毅力驚人,耐心比之之前更上數個台階,在教導秦荀殷抱孩子這件事情上更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好說歹教地讓秦荀殷終於能勉勉強強抱孩子了。
其餘人便也相繼跑過來湊趣,說秦荀殷抱孩子的事情。
壽康院的氣氛一直都很和樂,眾人在屋裏陪太夫人喝茶說話之後,便各自回去了,三個小家夥已經睡著了,秦荀殷則還抱著秦暮瞳。
等到了秋蘭院,秦荀殷才將秦暮瞳交給乳娘帶下去,自己和古言玉回了臥房。
秦荀殷走在後麵,反手將臥房的門關上,彎腰將古言玉打橫抱起來。
古言玉嚇了一跳,好險才沒有真的叫出聲來,不由地嗔怪地拍了下秦荀殷的肩膀:“侯爺,你快放我下來,我還沒有沐浴呢。”
“不用洗,”秦荀殷抱著古言玉大踏步朝床上走去,“你不洗也幹幹淨淨的。”
古言玉嗔道:“這怎麼行?妾身習慣每日洗浴的。”
秦荀殷很堅持,半點沒有放古言玉下來的意思:“沒關係,我幫你洗。”
古言玉:“……”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半夜裏聽到孩子的哭聲,古言玉趕忙從床上爬了起來,披上衣服就要出門,秦荀殷拉住她:“孩子在哭?”
“嗯,妾身去看看,侯爺您繼續睡吧。”
秦荀殷哪兒能放心,也起身穿好衣服,和古言玉一道出去。
因為三個孩子睡在一起容易吵,古言玉就安排晚上的時候特地將他們分開,秦暮臣和秦暮瑾住西廂的兩側,秦暮瞳單獨住東廂房,這哭聲的方向,一聽就知道是秦暮瑾醒了。
古言玉趕忙跑過去哄孩子。
乳娘正抱著孩子在輕輕地搖晃,見古言玉過來,忙屈膝行禮,古言玉問:“他怎麼了?”
“八少爺拉了,許是睡著不舒服,所以才哭了起來。”乳娘回話道。
秦荀殷趕過來的時候,古言玉已經抱著孩子在哄,可是秦暮瑾這夜也不知道怎麼了,古言玉怎麼哄都哄不好,一直扯開了嗓門哇哇大哭。
秦荀殷覺得奇怪:“瑾哥兒每晚都要吵夜嗎?”
“不是,孩子吵夜本也常見,但是瑾哥兒很乖,很少鬧脾氣,比另外兩個都要安靜些,已經很久沒有吵夜了。”古言玉道。
秦荀殷凝了凝眉,古言玉白天事情多,晚上還要操心三個孩子,如何能不辛苦。
他伸了伸手:“給我吧。”
古言玉猶豫了下,大約覺得自己都哄不好,難不成你一個孩子都還不怎麼會抱的,能把孩子哄好?不過猶豫隻是短暫的,她轉手就將秦暮瑾交給了秦荀殷。
然而,落到秦荀殷懷裏的秦暮瑾不過片刻就安靜了下來。
雖然還有小小的抽泣聲,但是已經明顯止住了大哭,他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秦荀殷,那小可憐樣十分惹人疼愛。
秦荀殷微微地笑,懷裏的小孩子便學著他忽然裂開一個笑容。
他還沒有牙齒,可那笑容卻極為燦爛,笑到了秦荀殷的心坎裏。
古言玉十分意外,驚奇地看了眼秦荀殷,忍不住笑道:“人家說的血脈相連,原來是這麼個道理,這孩子,倒是會認人。”
旁邊的乳娘便跟著說恭維的話,秦荀殷心情大好。
等把秦暮瑾哄睡著了,古言玉和秦荀殷才一起回臥房,深夜裏沒有什麼人,秦荀殷就牽著古言玉的手,借著朦朧的夜色笑問她:“每晚都要起來看孩子?”
“算是吧,聽到有孩子在哭,就起來看看,有時候會碰到三個孩子一起哭,倒是挺熱鬧的,看都看不能過來呢。”古言玉笑說。
“以後你就好生睡著,我起來看。”秦荀殷道。
“到時候再說吧。”
其實府裏幾個乳娘都十分盡心盡責,就算古言玉不起來,她們也能哄好孩子,但是聽著孩子在哭,古言玉怎麼可能還能無動於衷地在床上躺著,不起來看看,她根本無法安心。
身為母親,便是這樣的。
第二日,秦荀殷一大早就起床上朝去了,古言玉睡到天亮才起,進來伺候的是秋月,古言玉覺得奇怪:“我不是讓你今天休息嗎?怎麼過來了?”
“奴婢有話跟您說。”秋月一副興衝衝的樣子。
古言玉洗耳恭聽。
秋月絮絮叨叨道:“奴婢昨個兒回去見到左三後特地跟他提起呂姨娘私自從清水寺離開的事情,結果您猜左三怎麼說?”
古言玉:“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