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媽媽神色肅穆,慎重地點了點頭:“夫人信得過我,我感激不盡,這件事我會辦好的。”
古言玉端了茶:“辛苦楊媽媽了。”
楊媽媽一走,春花麵帶喜色道:“這下可好了,那呂姨娘自尋死路,還用不著我們動手,隻是不知道她到底能去哪裏,難不成還能回呂家?”
“當然不可能,她敢私自跑回呂家,定然會被呂家送回來,到時候她還能有好果子吃?呂氏不是個蠢貨,她敢私自離開,就定然有自己的打算。”古言玉道。
春花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呂氏能有什麼好的打算。
秋月道:“她在府裏的路是被封死了的,夫人又特地說了侯爺歸期遙遙無期,她想靠侯爺回來的時候在府裏坐穩位置那比登天還難,她一個女人,帶著個丫鬟,能有好去處?”
古言玉笑道:“當然有。”
春花和秋月聽得莫名,古言玉淡淡道:“西北。”
兩個丫鬟聞言,頓時瞪圓了眼睛。
就聽古言玉補充道:“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你們還是太嫩了。春花,你去把呂姨娘從清水寺私自逃離的事情散布出去,能散步多廣就散步多廣,我倒要看看,呂家這次怎麼跟我們威遠侯府交代,太後賜的貴妾,今後還能如何在我侯府站住腳。”
“可萬一侯爺真的要保她呢?”秋月憂心忡忡。
古言玉聽著就陷入沉思,她本想讓人去將呂氏追回來,可是被秋月如此一說,她卻忽然改了主意,秦荀殷會因為呂氏不遠萬裏去尋他而心軟嗎?
他會對呂氏憐香惜玉嗎?
古言玉忽然很想知道,她很想知道秦荀殷到底值不值得她付出真心,都說人心經不起試探,可她偏要試探,她道:“侯爺要保她,那就讓侯爺保便是了。”
春花對秋月道:“就算侯爺有心保她,也得看太夫人同意不同意,這種有辱家族門風的女人,太夫人根本不可能容得下她。”
秋月恍然,笑道:“你說得對。”
天色還未歇,呂王氏就急匆匆地趕來了威遠侯府,朝古言玉解釋道:“她沒有回我們呂府,我們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裏,都是我養女不善,竟然教出這樣的東西來,丟盡了我們呂家的臉麵,我與老爺商量過了,老爺說了,等你們捉住了人,你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呂王氏一臉憤然。
她當然氣憤得很,她統共踏入威遠侯府的次數還不夠五根手指頭數的,竟然就有兩次是專程跑來給古言玉道歉,要知道,她的年紀,當古言玉的娘都綽綽有餘的。
簡直丟死人了。
古言玉笑道:“有夫人這句話,我就安心了,呂姨娘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若是還不狠狠地處置,那我今後在侯府還有何顏麵主持中饋?”
“秦夫人說得是,我和老爺也正是想到這點,加之也當不起有這樣的女兒的名聲,所以才決定將這件事情交給你全權處置,她既然入了你們侯府的門,便是你們侯府的人了,話語權全在你的手裏,按理,我們也無權過問的。”
呂王氏說到此處,緊接著又道:“我們兩家的關係本就要好,侯爺和老爺也多有往來,萬不能因為那些不守規矩的人給破壞了才是,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太後倒了,太子和呂家有隔閡,侯爺還在前線抗敵,又深受太子信重,若是能大獲全勝,威遠侯府的地位勢必又將上一個台階,呂家若能和威遠侯府打好關係,自然是頂好的。
但是呂王氏說什麼兩家關係本就要好?
秦荀殷行事謹慎,怎麼可能和太後的娘家人經常有往來,這呂王氏說話也是張口就來,當她全然不知道外麵的事情嗎?
古言玉眸中帶笑:“這是自然的,多謝呂大人和夫人體恤。”
“是我慚愧才是。”呂王氏見古言玉並無責怪他們呂府的意思,也鬆了口氣。
秦荀殷看重他的夫人,這是整個汴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如今古言玉又給秦荀殷生了三個兒女,在秦荀殷的心中定然隻會分量更重,若是古言玉惱了他們呂家,跟秦荀殷吹什麼枕邊風那就糟糕了。
畢竟太子十分看重秦荀殷,就怕秦荀殷在太子麵前說他們呂家的不是,行事要走一步看十步,在這種情況下,舍棄一個女兒,他們呂家不虧。
況且他們呂家女兒多得是,犧牲一個六姑娘,實在算不得什麼。
古言玉留呂王氏用晚膳,呂王氏哪有臉麵留下來吃飯,借口呂老爺還在家裏等消息推辭了,古言玉也不勉強,親自送呂王氏到垂花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