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
“母親!”
“夫人!”
屋裏的人瞬間慌了手腳,太夫人眼皮一跳,勉強還算鎮定,立刻吩咐道:“老五,快把你二嫂抱到我床上去,老三,快去請楊總管請個太醫過來,再派人去都督府把你二哥叫回來,順便先讓左三過來,先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屋子裏的人各自忙著,三夫人幫著秦荀彧將古言玉抱到床上,太夫人緊跟著就進了臥房,秦暮宇還算鎮定,秦暮珊則被嚇得“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然後從椅子上跳下去也跑進了太夫人的臥房,秦暮宇跟了上去。
喬婉呆呆地坐在位置上,看著所有人都在為暈倒的古言玉忙碌,忽然覺得自己在這個府裏像是多餘的,在古言玉出事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她。
沒有人記得還有她喬婉的存在。
秦荀彧將古言玉放到太夫人的床上,古言玉身邊伺候的春花被姚惠清叫了進來,春花一見古言玉昏迷不醒,嚇得眼淚頓時洶湧而出。
太夫人就沉聲問:“你們跟在二夫人身邊伺候,二夫人身體不舒服,你們都不知道的嗎?”
“奴婢知道,”春花回話的聲音帶了哭腔,“夫人從早上忙到晚上,快到晚膳的時間才粗粗忙完,回正屋換衣裳的時候就覺得頭暈,奴婢讓秋月去給夫人請太醫,夫人卻不讓,說這幾天府裏事情多,她稱病不好,硬是讓奴婢將秋月給叫了回來,還非要來給太夫人您問安,說不想讓別人議論紛紛,徒惹是非,所以夫人一直撐著。”
“奴婢該死,請太夫人降罪。”春花跪在地上,悔不當初。
她就不該聽古言玉的,她分明就是在強撐,卻偏生還不讓請大夫,不讓請大夫便也罷了,還要硬生生拖著不舒服的身體來給太夫人問安。
都是因為太夫人要給侯爺納妾,都是因為那個喬婉。
春花忍不住生了怨懟之心,望著床上不省人事的古言玉,春花的眼淚更是啪嗒啪嗒地往下流,又心疼,又悔恨。
春花這麼說,太夫人反而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望了眼臉色蒼白的古言玉,歎了口氣道:“這性子怎麼這麼要強,生病了也要強撐著。”
三夫人站在旁邊默默地想:“還不是給逼的。”
喬婉安靜地站在旁邊,一會兒看看太夫人,一會兒看看昏迷不醒的古言玉,一顆心狂跳不已,二夫人為什麼會突然暈倒,是不是得了什麼大病了?
喬婉想著,就覺得有點心驚肉跳,心驚肉跳之餘,難免有點竊喜。
三夫人約摸是猜到太夫人的擔憂,安撫道:“母親,您別擔心,二嫂剛從東海長途跋涉回來,又接連忙了一兩天,心力交瘁的,難免身體有點吃不消,等會兒太醫來了,開兩幅藥讓二嫂喝下去,鐵定就沒事了。”
太夫人的眼皮卻一直在跳。
她問:“左眼跳財還是跳災?”
“跳財!”三夫人趕忙安撫,“您看,左眼皮跳是好灶頭,二嫂不會有事的。”
三夫人的話並沒有安慰到太夫人,沒一會兒,左三匆匆趕了過來,太夫人趕緊起身給左三讓位置,說道:“虛禮就免了,趕緊看看二夫人怎麼回事。”
左三應下,他聽說二夫人病倒了就立刻趕了過來,一路上心跳越來越快,希望古言玉不要真的有什麼事才好,畢竟這是秦荀殷好不容易娶進門的活生生的媳婦兒。
這個若是再出事,他們家侯爺往後隻怕真的就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隔著一張絲巾,左三將手指搭在古言玉的脈搏上,診了半天,眉頭皺了皺,然後換了隻手又診了半天,眉頭皺得更深,這可要將太夫人給急死了。
“到底怎麼回事?她怎麼會突然暈倒,診出來沒有?”太夫人著急地問。
“二夫人隻是太勞累了,”左三琢磨著說辭,“應該並無什麼大礙,休息休息就沒事了,不知太夫人給二夫人請了太醫沒有?屬下建議,保險起見,太夫人最好還是給二夫人請個經驗老道的經常給婦人家診病的太醫來看一看,屬下畢竟是給軍中男人看病的,有些脈象屬下沒有診過,也不知道準不準,還是請個太醫來看吧。”
“那用藥呢?”三夫人問。
“是藥三分毒,二夫人隻是有點疲累,暫時不宜用藥,等太醫來看過後看太醫怎麼說再說吧。”左三保守地說道。
左三的醫術定不會比太醫院的差到哪裏去,否則也不會被秦荀殷長年帶在身邊,他這麼說是幾個意思?屋裏的人沒一個明白左三的意思。
左三也不敢解釋,有些事情不能說得太早,說得太早容易出事。
尤其這府裏個個都是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