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玉:“???”
她滿臉疑惑地從左九手裏接過手稿,忽然想起古言笙曾經對衛庭軒說的謊言,恍然大悟,這件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沒想到秦荀殷竟然還惦記著,還專程去找了楊太傅的手稿來。
古言玉一時間心頭滋味有點複雜。
說起來,她仿佛從來都不曾主動了解過秦荀殷,連秦荀殷喜歡吃什麼、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喜歡哪些小玩意兒都不知道。
她每日忙著處理內院的這些事情,卻忽略了秦荀殷這個人。
古言玉忽然有點愧疚。
站在她麵前的左九見她一副沉思的樣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打擾,想著外院還有事情等著他去做,而古言玉又遲遲沒有讓他退下,他隻好自己開口道:“夫人,若是沒有其他吩咐,屬下就先告退了。”
“你等等,我有話問你。”古言玉叫住他。
左九規規矩矩地站著,等著古言玉問話,他私下聽不少人提起過這位二夫人,都說她是個十分精明且心中有數的人,是以左九也不擔心古言玉會問些什麼讓他為難的問題來。
古言玉問道:“你跟在侯爺身邊多久了?”
“屬下自十三歲就跟在侯爺身邊伺候,至今已有整整五年。”左九恭恭敬敬地回答。
古言玉:“那你可知道侯爺喜歡什麼?比如,最喜歡吃什麼?最喜歡玩兒什麼?最喜歡什麼動物?最喜歡什麼花?最好的兄弟是誰?最敬佩的人是誰?最信任的人是誰?”
左九被古言玉問得張口結舌,古言玉這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應該先回答哪一個,況且好像哪一個問題他都回答不上來。
他摸摸頭道:“侯爺是個十分內斂的人,屬下跟在侯爺身邊那麼久,實在沒發現侯爺最喜歡什麼,不過屬下知道,侯爺很喜歡看書。”
古言玉:“……”
看來在左九這裏,她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左九也覺得很奇怪,夫人想知道這些事情直接問侯爺不就是了,幹什麼要問他?他一個當奴才的,能對主子了解多少?就算他了解,沒有秦荀殷的允準,他也不敢說啊!
古言玉有些失望,她揮揮手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忙吧。”
左九誠惶誠恐地退了下去。
傍晚秦荀殷回到外院處理事情,左九在秦荀殷身邊伺候,就始終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秦荀珍正坐在書桌旁閱覽西北副將剛剛送回來的信件,左九站在旁邊伺候茶水。
秦荀殷看完信件後將信放到油燈下點燃,抬頭的時候就發現左九明顯地心不在焉,問道:“怎麼?有話要說?”
左九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被侯爺看出來了?!”
秦荀殷道:“什麼事,說吧。”
“是夫人,”左九如實相告道,“今日屬下去給夫人送楊太傅的手稿的時候,夫人問了屬下一些奇怪的問題,都是跟侯爺有關的,屬下就想著,是不是應該跟侯爺稟報。”
“哦?”秦荀殷似乎也來了興致,做出傾聽的姿勢來,問道:“她都說了些什麼?”
“夫人問屬下您的愛好……”左九將古言玉一連串的問題一字不漏地背給秦荀殷聽,發現秦荀殷聽到後麵,臉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笑意,心中懸著的大石頭就無聲無息地落了地,知道自己賭對了,侯爺喜歡聽這些,順道便將自己的回答也一並說了。
秦荀殷聽完後朝他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左九默默地退了出去。
秦荀殷回到秋蘭院的時候,古言玉正在給兩個孩子講《精衛填海》的故事,秦暮珊和秦暮宇聽得津津有味,屋裏的氣氛十分寧和。
甚至都沒有人發現秦荀殷回來了,直到準備出去添茶的春花低低地“啊”了一聲,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齊齊朝門口望去。
古言玉忙帶著兩個孩子朝秦荀殷行禮。
秦荀殷見古言玉被迫放下手裏的書,秦暮珊和秦暮宇都站了起來,一起朝他打招呼,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他道:“都在忙什麼?”
“母親在給我們講故事!”秦暮珊奶聲奶氣地說,“父親您回來得正好,可以和我們一起聽母親講故事啦!”
秦暮宇在心中暗道:“父親才不喜歡聽這種小孩子喜歡聽的故事呢!”
“哦?都講了什麼?正好我也聽聽。”秦荀殷坐到臨窗的大坑上,好似真的要聽故事似的,古言玉隻好又開始講故事,不過這次卻沒有去拿書了,她繼續講《精衛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