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不直接去求秦荀殷,竟然求到她這個當嫂子的這裏來了,況且太夫人已經非常明確地告訴她要她不要管這件事情,偏生這位姑奶奶好像什麼都聽不進去?!
古言玉就知道她不是個省心的,且這位姑奶奶管不住自己的嘴,她這個當嫂嫂的若是說了什麼話,讓她失口傳到了羅家人的耳朵裏,那她可就惹了一身騷了。
於是古言玉道:“這種事情,到底要侯爺點頭才行。”
秦荀珍猛不跌地連連點頭。
古言玉怕她回婆家後以她或者秦荀殷的名義說出什麼承諾來,又補充道:“這件事你在你婆婆那裏且先不要聲張,我得先問問侯爺的意思,免得讓羅老夫人失望,若是羅老夫人再在你的耳邊說起這件事,你就說臨近春節,這件事怎麼也要等到過了年再說。”
秦荀珍眼睛一亮:“二嫂嫂說得有理。”
古言玉頭疼地揉了揉額角,攜了秦荀珍的手,溫聲細語道:“四姑奶奶,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侯爺在朝中也極不容易,他手裏握著兵權,還不知道是多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謹慎,這雖然是件小事,但到底能不能辦成,誰都不知道,你莫要著急。”
秦荀珍笑道:“那我就等二嫂嫂的好消息了!”
古言玉:“……”
秦荀珍像是完成了什麼大事般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剛巧有她相熟的前來找她,她跟古言玉打了聲招呼,轉頭就與其他幾位夫人去逛園子了。
古言玉:“???”
她不禁失笑,覺得這位四姑奶奶果然是被慣著長大的,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一陣冷風從外麵灌進來,古言玉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抬腳朝屋裏走去。
誰知這時突然從旁邊鑽出來一個丫鬟,那丫鬟手裏端著茶水,兩人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茶水就灑到了古言玉的鬥篷上,丫鬟嚇得“呀”一聲,趕忙放下手裏的托盤跪到了地上:“夫人,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不小心,求夫人繞了奴婢。”
古言玉並不想多麼為難於丫鬟:“帶我去找你們家嫻姐兒吧,我去她那裏借一件鬥篷。”
丫鬟見古言玉並不責怪,猛地鬆了口氣,給古言玉磕了個頭才起身帶古言玉往花園子外麵走,穿過長長的走廊,路過怪石嶙峋的假山,古言玉忽然停住了腳步。
領路的丫鬟見古言玉停了下來,戰戰兢兢地說:“夫人,前麵就是三小姐住的院子了。”
古言玉目光沉沉:“你抬起頭來。”
丫鬟不敢違抗,聽話地抬起了腦袋,疑惑又忐忑地望著古言玉。
古言玉在心頭冷哼了聲,這丫鬟她認識,是衛庭軒書房裏伺候的,衛國公府堂堂一個國公府,府裏伺候的下人數不勝數,辦一場壽宴而已,需要將衛庭軒書房裏伺候的丫鬟都調出來用?她分明就是受了衛庭軒的指使,專程將她引到這裏來的。
況且,前麵根本就不是什麼三小姐住的院子,她來國公府的次數雖然不多,但是哪些人住在哪些院子,她卻還是知道的。
尤其是三小姐嫻姐兒住的地方,她更熟悉一些,因為嫻姐兒覺得她性情溫和,喜歡和她來往,以前她每次來衛國公府,嫻姐兒都要請她去她院子裏坐坐。
古言玉生怕再多待半刻就會鬧出事情,轉身就朝來的地方折回去。
身後傳來一聲“玉妹妹”,古言玉懶得聽,也懶得理會,走得越發快,誰知那人卻飛快地追了上來,將她的去路攔住。
穿著寶相花紋長袍的衛庭軒筆直地站在古言玉的前麵,攔住她的去路。
古言玉簡直氣不打一處來:“衛庭軒,你給我讓開!”
她眼裏厭惡的情緒讓衛庭軒的心髒狠狠地一痛,他盡量將那股不適的情緒壓下去,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至少屬於正常的範圍,他道:“我有話問你,隻要你如實回答我,等我問完了,我自會讓你走。”
古言玉咬牙:“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