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這不是不好意思嗎?侯爺能體諒妾身的難為情的吧?”古言玉端起茶盅,用茶蓋捋了捋水麵上的浮葉,親手遞到秦荀殷麵前。
秦荀殷丹鳳眼微微挑了挑,從古言玉手裏接過茶盅,漫不經心地喝起來。
古言玉就吩咐道:“你們出去吧,這裏有我伺候就夠了。”
春花和秋月如釋重負地退了出去,還不忘給回身將房門好好關上,待房間裏隻剩下古言玉和秦荀殷兩人,古言玉就越發覺得拘謹起來,她站起身道:“妾身去給侯爺放洗澡水。”
話落她就逃跑似的去了浴房,水還未放好,卻忽然聽到開門聲,古言玉回頭,見秦荀殷已經走了進來,她正要往裏麵加熱水,秦荀殷卻道:“我從不用熱水。”
“用冷水洗澡啊?”古言玉下意識地問,“冷水不是容易生病嗎?”
秦荀殷道:“那是你。”
古言玉吐吐舌頭,心想,身體好就好唄,炫耀什麼,她一個嬌弱的小姑娘,自然是不敢用涼水洗澡的,她在浴桶裏放好冷水,對秦荀殷道:“弄好了,侯爺慢慢洗,妾身先出去了。”
“這就完了?”秦荀殷饒有興味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看得古言玉頭皮發麻,她硬著頭皮道:“不然呢?”
秦荀殷懶得跟她扯伺候人的規矩,估計就算他說了,這小女子也是裝聽不懂,他往浴桶旁邊一站,朝古言玉張開雙臂道:“給我寬衣。”
你臉大啊?!
古言玉在心中暗罵,卻仍舊挪騰到秦荀殷的麵前,伸手去摸秦荀殷身上的衣帶。
他還穿著大紅的喜服,和在清水寺穿的那身青衣相比,這一身大紅的喜服讓他多了幾分妖冶,像個隨時都能揮劍指點江山的瀲灩帝王,頗為驚豔。
古言玉的手在秦荀殷的腰上摸了半晌,找啊找,找啊找,找了老半天才找到腰帶的係結之處,低頭認真琢磨著這個結到底應該怎麼解開。
她比秦荀殷矮了大半個腦袋,站在秦荀殷跟前的時候,秦荀殷低著頭隻能看見她頭頂的發旋,她的長發十分濃密且黑亮,長發用一根紅色的帶子挽著,發尾垂在後腰,慵懶地微微散開,女子柔嫩的後頸毫無保留地落在在秦荀殷的眼底,白皙得就像上好的白玉。
讓人很想咬上一口。
不過,隻怕會經不住他的啃咬。
他琢磨間,古言玉終於揭開了他腰間的腰帶,身上大紅的喜服散開,古言玉抬頭,迎上秦荀殷別有深意的目光,她假笑了下,伸手去脫秦荀殷身上的衣服。
天氣還微有點炎熱,他穿得並不度多,大紅的喜服之下便是裏褲和裏衣,都是薄薄的一層,古言玉用眼睛瞄了一眼,就把自己給瞄得麵紅耳赤,不知所措起來。
他見秦荀殷還端端地站著,心想,這是要她繼續脫的意思?
正想法剛冒出來,秦荀殷就道:“怎麼不繼續脫了?”
古言玉很想一鍋鏟揮他臉上去,搞不明白他一個征戰沙場的大老爺們兒,什麼苦難沒經曆過,有必要折磨她非得讓她伺候洗澡?自己的褲子自己一把脫了不比殺個人簡單得多?
然而,想象是一回事,現實是一回事,古言玉沒辦法,硬著頭皮眼睛一閉,伸手就去拉秦荀殷的褲子,然後她用力拉了一把,卻沒拉動,反而聽到一聲明顯的抽氣聲。
“嗯?”
古言玉睜開眼睛,一臉懵比了。
她看到秦荀殷一臉痛苦的表情,忙低頭去看自己的手,嚇得趕忙丟開手裏的玩意兒,天呐,她剛剛到底拉了個什麼東西?古言玉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不好意思地望著秦荀殷,懵比得完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古言玉,你想謀殺親夫是不是?”秦荀殷忍著痛苦,臉上已經恢複了原有的表情,隻是那雙眼睛陰陰地望著古言玉,好像要將古言玉給生吞活剝了。
古言玉嚇得無聲地咽了咽口水,不禁後退一步道:“我,不,妾……妾身不是故意的。”
古言玉快哭了,早知道她就睜開眼睛給他脫啊,也不至於會鬧出這等笑話了。
“不是故意的?”秦荀殷逼近她,忽地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帶入自己的懷裏,入手的腰柔軟得就像一根柳條,好像一折就會斷似的,秦荀殷放軟了力道,指腹輕輕磨蹭著她的後腰,低頭凝視她的小臉,“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真……真不是啊!”古言玉感覺自己百口莫辯,努力地解釋。
兩人隔著兩層單薄的布料,身體挨在一起,秦荀殷身上灼熱的男子溫度傳到古言玉的肌膚上,她臉頰更紅了,隱約像個大紅的番茄。
她不自在地掙了掙,對秦荀殷道:“侯爺,您能先放開妾身嗎?您身上熱得很,把妾身都給捂熱了,這大熱的天,妾身實在不想再洗一次澡了。”
秦荀殷的眼神驀然深了幾個度:“我把你捂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