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玉蒼白著臉,也跟著跪了下去,朝老太太道:“祖母,兩位妹妹不過是隨口說說,您切勿當真,這關起門來,我們自家姐妹說什麼不可以呢。”
“哼,你把她們當自家姐妹,她們可沒把你當自家姐妹,威遠侯救你的事情,便是你這二妹妹傳出去的,虧得你對她好,沒想到人家卻是一頭白眼狼。”老太太怒不可遏。
古言玉奇怪,老太太怎麼這樣肯定這件事是古言依傳出去的?不是還有威遠侯府嗎?
她望向春花,春花欲言又止,古言玉便知道春花在老太太那裏打了小報告,將今日她和威遠侯的對話都告訴了老太太。
不,應當說是老太太親自問的,否則春花不會擅作主張。
古言玉微微歎道:“祖母,這事既然已經傳出去了,誰傳的已經不重要了,就算真的是二妹妹傳的,相信她也是無心之失,她整日呆在家裏,還沒我知道的事情多,對威遠侯府又能知道多少呢,二妹妹也是為我好,想讓我嫁得好罷了。”
老太太麵色沉鬱,也不知道到底聽沒聽進去古言玉的話。
古言依淚流滿麵,哭訴道:“祖母,我與長姐乃是親姐妹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怎麼會害她呢,聽說那威遠侯乃是手握十萬大軍的大將軍,長姐若是嫁給了他,今生今世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我也是為長姐著想,所以才對下人多說了幾句,誰知道這件事竟然就這樣傳了出去,我也是無心的啊,祖母,我隻是希望長姐將來能嫁得好郎君。”
顛倒黑白,信口撚來,古言玉再次見識到了這種可置人於死地的本事。
她沉沉地閉了閉眼睛,一臉痛苦地對老太太道:“祖母,二妹妹她也是無心的,這件事便到此為止吧,免得傳了出去,讓別人笑話我們古府家宅不寧,姐妹不和。”
老太太看古言玉的目光便越發滿意起來。
她思量再三,說道:“今日之事,便聽你們長姐的,暫且作罷,以後誰也不準提起,你們兩個有這樣護著你們的姐姐,是你們的幸運,你們應該為此感到高興,而不是在背後偷偷嚼舌根,說是非,明白嗎?”
古言依和古言畫磕頭道:“是,孫女明白。”
夜逐漸深了,秋月拿來披風給古言玉披上,古言玉親自送老太太回祥和院,夜涼如水,微風習習,祖孫兩人走在前頭,身後跟著容青和秋月。
古言玉扶著老太太,聽老太太道:“今日的事,委屈你了。”
古言玉輕輕地笑:“隻要祖母心疼我,我便不覺得委屈,隻是孫女有一事還未想通,想請教祖母,還望祖母能為孫女解惑。”
老太太道:“你說。”
“二妹妹說隻是無意將這件事告訴了身邊的下人,孫女就想,就算下人真的知道,也未必能將這件事傳得滿汴京城皆知吧,況且下人們都是經過訓練的,這等毀主人家名節的事,又怎麼會拿出去亂說,祖母不覺得可疑嗎?”古言玉滿腹不解。
老太太就笑:“你不是說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追究誰傳出去的已經不重要了嗎?”
“話雖如此,可這件事分明害了孫女,孫女總應該知道這背後到底是誰想刻意害孫女吧,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啊,總不能稀裏糊塗地就讓人給害了,”她一臉糾結的樣子,“這人躲在背地裏害我,應當是與我有仇的,可我以前雖然混賬,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啊,至少我對自家人還是挺好的,所以我完全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她害了我倒是關係不大,就怕她看不慣我,連帶著也看不慣五弟,孫女擔心,總有一日,她會對五弟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