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兔這些天待在羞花峰,一時心亂如麻,走來走去地,踏遍山中的每一個角落,也安靜不下來。
經曆了最初的慌亂,開始想起李狐和灰大狼。
灰大狼,她是真心當他是她的哥哥,並且希望他和兔妖妖能夠在一起;而李狐,每次想到他,心裏就亂了,想起他絕然離去的背影和毫不留情的話語,都讓她萬分氣悶,想去沉魚峰質問他一番,卻又想起他說的那句:“那好!沉魚峰向來都是我的地盤,從今以後,再不許你來了,這裏,再也不是你的窩了。”每次想起這句話,心就鈍痛,他不要她了,趕她走,並且還說會找到人和他下一輩子的棋,再不願意教她了。
白小兔站在山頂崖邊,五月剛過,天氣開始悶熱,她在山頂吹著涼風,仍是覺得心裏煩燥,不願意想起李狐,而他仿佛一個影子,無孔不入,越不願意想起,就越是想起,比之前對溫良玉的想念,深了許多。
每次回頭,身後空無一人,芙蓉哥哥的原形,仍是如以前一般在山風中搖曳生姿,碧綠的綠葉,籠罩在枝頭,白小兔走進樹蔭裏,摩挲著樹幹,她早知道,芙蓉的元神,那枝粉色芙蓉,早和芙蓉哥哥一起,被帶上了天庭,而他修練多年,早就擺脫了原形的束縛,如今,在她眼前的這棵,就如同平凡的樹木一樣,沒有一絲特別的。
她將臉貼在冰涼的樹幹上,隻是覺得心裏酸楚,眼睛慢慢畜滿了淚。
芙蓉周身散發著淺綠的波光,如同水波盈盈,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一動也不動。
白小兔傷感過了,驀然回首,看到他熟悉的身影,悲喜交集,快步上前,撲在他的懷中,嚶嚶哭了起來。
芙蓉看著掛在他懷中的她,雙手不知道往哪裏放,最終放下來,輕輕地抱住了她,那一瞬間,他覺得天地失色,唯有懷中的小女子,是他心中永恒的、最美的風景。
白小兔哭了好一陣子,慢慢回過神來,對於她投懷送抱的過程,開始後悔不已,嚐試著慢慢地從他懷中走出來。
芙蓉見她有意離開,鬆開了抱她的手,拿出一塊素帕,輕柔地給她擦著眼淚。白小兔越發地覺得不好意思,從他手中拿過帕子,糊亂擦著眼淚。
芙蓉含笑看著她,在天上,就是喝了盞茶的功夫,他卻已覺得,和她分開了許久一樣,隻是深深地看著她,眼睛一眨也不眨。
白小兔紅著臉解釋道:“芙蓉哥哥,狼大哥去了隔壁的閉月峰隨虎仙修行,李狐他……他再不讓我去沉魚峰了。”說完,她覺得憋悶,眼睛又紅了。
“小兔心裏是怎麼想的?”芙蓉變出張兩張小凳子,再變出一張小桌子和一壺茶,他示意她坐好,然後自己坐下,低頭倒茶。
白小兔低下頭,暗自沉思,灰大狼怎麼對她的,她並不介意,隻有李狐,他一絕情起來,令她十分傷心,她輕輕地說道:“李狐太可惡了,我再不要去他那裏了。”
“嗯?”芙蓉輕笑出聲,看著她發小孩脾氣的樣子,滿是寵溺。
白小兔抬頭看著他,中午的烈日從樹葉的縫隙中照了下來,斑斑點點地灑在他的身上,芙蓉樹的綠葉經陽光一照,宛如上好的碧玉,通透閃著綠瑩瑩的光,芙蓉看向她時,仿佛讓她睜不開眼睛來,一時呆住了,一如初見他時,他的美令人窒息。
“小兔,先喝茶!”芙蓉聲音清越,冷淡中帶著絲心動,柔柔地喚著她。
“好!”白小兔回過神來,端茶就喝,燙得舌頭起了泡,將茶水吐在地上。
芙蓉看著小兔張嘴扇風,恨不能伸出舌頭放在嘴外涼快的樣子,不禁一笑,輕輕地對著她的嘴吹了口氣,白小兔覺得口中一片清涼,充斥著蓮花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