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的香味很好聞。”
芙蓉淡笑著說道：“喜歡？要不我再渡一口氣給你？”說完，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的臉慢慢地變紅了。
“渡氣？”白小兔張口結舌地看著他，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將臉撇到一邊。
尷尬在兩個人中間橫行，白小兔在一夕之間，明白了男女之情，隻是對自己的心思，仍是沒想清楚，總是要選的，此時她竟覺得李狐說的很對。
“小兔，你在想什麼？”芙蓉輕喚著她，眼裏有絲看不出的悲傷。
“沒……沒什麼！”白小兔回過神來，問他道：“芙蓉哥哥，你不是到天上做花神去了，怎麼又到凡間來了？”
芙蓉用手輕捏了一下素薄的白瓷杯，望著杯裏的碧湯一笑，淡淡說道：“我主管芙蓉花開，水裏的蓮花俗稱水芙蓉，還有這上麵的木芙蓉，都是我掌管的。”
“那你要等芙蓉花開敗了才回天上去複命麼？”
“是的，大概要到十一月才回去。”
“真好！”白小兔高興地看著他，末了，又遲疑地問她道：“你不會趕我走吧。”
“怎麼會，這裏，你就當成你自己的家好了，隻要允許我到凡間時，來住住就好。”
白小兔點點頭，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高興，隻是沉默不語。
芙蓉也不說話，望著遠處的人煙。
良久，白小兔輕歎了一聲：“如果永遠這樣生活下去多好，為什麼一定要選擇呢？”
芙蓉愣住，語氣平和地問她道：“那麼，如果一定要選，不能再挪窩，你願意選擇在哪裏安身？”
“我不知道，我每個地方都喜歡，可是……”白小兔說不下去了，眼前，總是浮現那隻狐狸似笑非笑的笑臉，擾亂她的心神。
“那你就在這裏住著，也可以維持原狀，不用選。”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芙蓉淡淡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緊張和不確定。
白小兔展顏一笑：“羞花峰不錯！”
“你喜歡就好！”芙蓉忽略她眼中的失落，隻是覺得氣悶，不錯麼，為什麼還想著別的地方？
“可是一個人住著怪無聊的。”白小兔期待地看著芙蓉，她多麼希望能回到從前！
“是嗎？”
“嗯，一個人覺得很冷清。”
“如果我陪你住在這裏，你還會不會覺得冷清和無聊，會不會想挪窩？”
白小兔遲疑了一下，終年住在這裏？不能挪窩？她覺得好像被綁住，不自由一樣。她喃喃自語道：“為什麼非得呆在一個地方呢？”
芙蓉溫和地說道：“小兔，那是因為你心中沒有愛，如果有愛，怎會在意自己的自由？如果心中有愛，能和所愛之人在一起，不管是在天上還是人間，或者是更惡劣的地獄，都沒有關係，有愛的地方才是家，就有幸福和自由，現在麼，你隻是有窩而已，堅守你們兔族的傳統，狡兔三窟。”
“其實有三個窩，不是挺好的？”白小兔強辯道，聲音越來越弱了。
“你總會想明白的。”芙蓉望著她說道，總會長大，總會想明白的，愛一個人，就是全部，而不是計較自由和得失。
白小兔心裏發冷，也許，她是過於自私了。
“為難？”芙蓉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陣，見她一直發呆，眉頭緊皺，善解人意地問道。
白小兔無聲地點點頭。
“不如和我一起到人間看看？”
“好！”白小兔展眉說道，暫時離開，不用去想那麼多，挺好的。
“跟我來！”芙蓉招來一片去彩，帶著她騰雲駕霧，往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