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是大雪紛飛,白小兔和兔妖妖他們,天天固定的事就是煮稀飯救濟難民,李狐還想出了個辦法,就是用法術去別的地方買了些棉布和棉花,讓那些婦女縫些棉衣給老弱病殘者穿。
人越來越多,糧食越來越少,再加之糧價上漲,買糧,也是李狐和灰大狼一起,去遠在千裏之外的別的州縣買。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除了白天來領取粥食的,夜晚,院子裏住滿了不回家或是無家可回的人,除了一無所有的白小兔,李狐、灰大狼、兔妖妖的金銀珠寶,全部換成了救命的糧食和衣物。
新的一天開始,大家到廚房熬粥的時候,發現米也隻剩一袋半了,而銀錢都沒有了。
“花錢如流水!”白小兔歎了口氣,大家窩在廚房想辦法。
李狐皺眉說道:“實在不行,使法術變銀子吧。”
“那是欺騙,犯天條的。”灰大狼看著他,提醒他道。
“去偷?”李狐自言自語地說道:“不知道行不行,取些不義之財,救這些民眾於水火。”
灰大狼沉默了一陣說道:“我們為什麼非得救人?我們是妖,沒成精之前,人類會進深山打獵,捕殺我們的同類,有什麼好救的?”
兔妖妖附和道:“說的也是,不如我們撤了吧。”
白小兔望著還在下的雪,悶聲說道:“狼和狐狸以及一些食肉動物吃兔子,人類打獵,獵我們的同類,這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則,更何況,死在狼狐嘴邊的兔子,未必就比死在人類手中的少,既是生存,總要遵從生存法則,我去找芙蓉哥哥想想辦法,這麼多人,這麼多條人命,我沒辦法置之不理!”
灰大狼和李狐見她這樣說,倒都有些不好意思。兔妖妖走上前,將她拉進屋內,笑著說道:“我們也就是說著玩,發發牢騷,你這樣說,讓狼大哥和李狐的心裏都不好受。”
白小兔喃喃說了句:“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說,這些人都是無辜的,我隻是想幫他們而已。”
“好了,我們沒有介意,隻是小兔,以前的事,也不是我們所能控製的,你還是不要太過介懷了。”李狐淡然說道,手緊緊地握成拳,掌心沁出一層薄汗。
灰大狼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白小兔,緊張之態立現。
白小兔點點頭,輕輕說道:“這個道理我懂。”
李狐和灰大狼聽她說完這句,兩個人同時鬆了口氣。
“沒什麼事,我就去找芙蓉哥哥了。”
李狐笑著說:“你去吧,這裏,還有今天一天的糧食,不會把你要救的人趕到門外去的。”
白小兔聽了有些不自在起來,好像又是她一意孤行救人,結果讓他們左右為難。
兔妖妖看出她的不自在,故作輕鬆地說:“快去吧,早去早回。”
“好!”白小兔說完便使了法術離開。
來到羞花峰頂,推開門走進她養過傷的房內,裏麵溫暖如春,芙蓉一襲白衣坐在書桌前習讀修練用的妖文法術,書桌上的瓷瓶裏,插的仍是那株殘瓣芙蓉。
芙蓉眼皮都沒抬,平淡地說了聲:“你來了?”
白小兔忽然有些窘,她匆匆忙忙地從這裏離開,未及跟他說一聲,如今,她想要做的事,還沒解決,又要求助於他,反倒一下子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芙蓉放下書卷,站起來,把門打開,看著外麵紛飛的雪,平靜地說了句:“雪快停了。”
白小兔聞言,走到門邊,紛飛的雪,仍在下著,既沒變小也沒有下得更大,仿佛這許多天來,時間是靜止的,什麼時候看,都是這樣的下雪天。
芙蓉走在雪地,輕飄飄的浮在雪麵上,慢慢朝最高處麵向懸崖的那一邊走去,白小兔跟在身後,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他。
他回過頭,仿佛平時教她一般,嘰裏咕嚕念了幾句法術,小兔跟著念完,自身也變得輕飄飄的,腳不再陷入雪中了。
兩個人並肩站立,芙蓉一如既往地淡然,白小兔看他淡淡的樣子,更不好開口,心裏在想著,怎樣說出來比較好。
“我在等一個人。”芙蓉主動說道。
聽他這樣一說,白小兔更不好開口了。
沒一會兒,天空中的雲開始散開,太陽從雲層縫隙中照出來,給雲彩鍍上了一層奪目的金邊。層疊的彩雲中,隱約可見一條小白龍在空中翻滾。沒一會兒,雪停了下來,太陽的光芒直射大地,映在白雪上,更覺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