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你真的還活著麼?
自打別離,春去秋來,又是一年光景。
第六個年頭,大遼與大周仍舊沒有停止戰爭。
這六年,大周皇帝總是萎靡不振,若非朝臣和太祖支持,或許真的早就滅在大遼強攻猛奪下。
新春前幾日,大周太祖傅天翎戰死,一向隻知道飲酒度日的皇帝才痛改前非,一掃之前的沉悶,正式擔當起江山社稷的之責。
更有消息傳來,大周皇帝在太祖離世後,竟冊封一名少年為太子。
有人說,那少年太子,長的和前朝北齊末代皇帝近八分相像。隻是唯一對不上的,是年紀。
大周皇帝對外宣稱是自己早些年的孩子,不過十五歲的年紀,若是那雲琉非還在的話,應該十八了才對。
諸多紛紜擾擾,流言私下盛,卻無人敢質疑九五之尊這麼做。隻得承認了那孩子是傅家人。
等大雪天過後,軒絨燁錚打算又帶著馬隊,踏上找人的征途。
對此,呼延默也是無奈的,很多次趁著他醉酒往他房裏放女人,環肥燕瘦,姿態各異的都有,奈何陛下就是不上當。可苦了他整日焦慮其終身大事,真正意義上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陛下,您看這樣如何?西域那邊進貢了幾名妙齡女子,屬下瞅著有幾個您應該會喜歡,要不先納入你房中?”
軒絨燁錚拿著刷子專心為馬匹梳洗毛發,頭也不抬,“不要,你若是感興趣就收了吧。”
呼延默席地一坐,愁眉苦臉道:“屬下是為大遼皇室血脈考慮,您再這麼清心寡欲下去,那可……”
“是啊,皇叔,您為什麼不娶媳婦兒呀?”
五歲半大的小女娃學著呼延默的樣子,盤腿往地上一坐,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看著他。
軒絨燁錚衝她一笑,“鈴鐺來了,你母妃呢?”
烏蘭端著酥油茶從馬場外走了,看著自己小女兒的模樣又氣又笑,“鈴鐺,告訴你很多次了,女孩子得矜持點,看你長大了怎麼嫁的出去。”
小女孩朝她調皮的吐舌,“皇叔說了,母妃小時候比我還皮,還不照樣嫁了。”
“你!”
軒絨燁錚停下手裏的動作,難得會心一笑,“說的沒錯啊,烏蘭小時候還不如鈴鐺安靜。”
“陛下!”
呼延默拍拍屁股站起身,端起一杯酥油茶笑眯眯的說道,“鈴鐺生的那樣美,不愁嫁不出去。”
這女娃長的不隨母親,到是和她作亂犯上的父親一個模子。
軒絨燁錚知道烏蘭和呼延默的用意,總是拿孩子讓他高興,同時又打算勾起讓他納妃的想法。隻是他不能的,楓兒愛吃醋,要是被她知道了,不原諒他怎麼辦。
第二日一早,他再次出發,順著上一次停下歸來時的路,繼續尋找。
這裏是臨海較近的區域,不知不覺,他已經翻山越嶺,把他能到的地方,找了一遍了。若這次還是無功而返,該怎麼辦呢。
南邊的小邊城倒還安寧,順著安靜祥和的小鎮,往大河下遊尋去。前不遠的地方,是個小小的漁村,世世代代以打漁為生,大大小小的村戶不過百十家。希望渺茫,他依舊不肯放過。
這片小村莊稀零的散落在河灘上,像星羅棋布的砂石,人口不密集,但民風淳樸。
軒絨燁錚帶頭騎著馬穿梭在村落裏,還嚇壞了不少婦孺稚童。這麼多年,破舊的小漁村何曾見過這樣大的陣仗。這上千名精銳的鐵騎兵,無不散發著軍人的淩厲之氣,實在讓他們心生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