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楓打開抽屜,裏麵有個精致的盒子,盒子裏裝著的是那人送的金銀首飾,她甚至都沒來得及一樣樣仔細查看。
“這盒子有什麼特別的,殿下盯得出神了。”
她將視線移開,想吩咐玉屏將它拿走,話到嘴邊便被門外的聲音打斷。
“公主殿下,呼延參謀求見。”
呼延默?他怎麼來了。
“就他一個人?”
“回殿下,是的。”
無非是來解釋給她聽罷了。當事人自己不來,卻讓護衛出麵。
“你讓他等等,本宮這就來。”
“喏。”
她也想聽聽他們如何解釋,邊疆那十七萬兵馬為何會齊聚北齊,日後該有怎樣的動向。
在偏殿等了許久,呼延默忐忑著一顆心,在看見雲落楓露麵之後終於有所鬆懈。
“呼延默拜見公主殿下。”
未等她落座,人已經單膝跪地問安起來。
“不必行如此大禮,起來吧。”
他搖搖頭,仍舊半跪在地,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屬下有罪,若不能得殿下寬恕,恐心裏不安。”
“那呼延參謀說說,你究竟做錯了什麼,需要本宮原諒。”
呼延默麵露難色,似在愧疚自責般朝著空氣掄了一拳。
“屬下有罪,主子為了來北齊見你,曆盡千難萬險,好不容易得了陛下準許方可放他離行。卻因小的口無遮攔,惹的主子與殿下心生芥蒂,實在罪該萬死。”
早在大遼的時候,軒絨燁錚為她負傷而歸。雲落楓便知道,軒絨喻是不太同意這場婚事了。那他要來,勢必是答應了自己父皇什麼要求,做出過什麼承諾。如若不然,他怎可能這般順利跑來北齊找她。
今日她套出軒絨燁錚的話,也證明了他答應過軒絨喻要拿下北齊這塊肥肉,所以他才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哪怕他又一次救了她,甚至是救了整個北齊。但她就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坎,自家母國被外人惦記,總歸是難受的。哪怕她知道這事與軒絨燁錚沒有關係,但就是不舒坦。
“公主殿下,我們陛下也並非鐵了心要對北齊如何。實在是不願意看著我大遼堂堂常勝將軍,隻堪兒女風月之事,這才狠了心要逼一逼他。邊疆那十七萬大軍,並未對北齊有任何非分之想。這事還勞煩公主轉達給貴國皇帝陛下,莫要因此傷了兩國的和氣。”
關於軒絨喻對北齊到底有幾分心思,雲落楓猜不透。究竟是不是呼延默口中所說,隻是為了激勵軒絨燁錚重振威風,還是真的有想吞了北齊的欲望。她想不太明白,就算軒絨燁錚不會對北齊動手,那軒絨北冀呢。那個野心勃勃的男人,總不會善罷甘休吧。
呼延默偷偷打量坐上女子的神情,見她依舊一言不發,有些緊張。看來隻好使出大招了。
“小的此次前來是為求殿下開恩的,請求您赦免呼延默的無心之罪。這天色已晚,主子舊傷複發,小的得趕緊回去了。”
舊傷複發?莫非在大遼那次的傷還未痊愈。
“慢著。”
女子緊鎖的煙眉終於有了裂痕,淡漠的神情也有了動容之色。
呼延默暗自長籲一口氣,暗歎還是這招管用。
“他的舊傷還未好麼”
“回殿下,的確如此。當初主子可真是一意孤行,誰的話都不聽。醒來沒見著您,可抓狂了。您想啊,要是你為了自己心愛的人受了如此重傷,人卻趁著你昏迷不醒時跑路了,擱誰受得了。您是不知道,主子那個可憐勁,小的都看不下去了。”
雲落楓這才有了些愧疚的意思。那次為了救她,他不僅身中劇毒,還差點廢了一隻胳膊。時逢太子叛亂,她有召令在身,不得不其他不顧,每次想到這,她都難免自責一番。